第一百七十二章(1/2)

作品:《绝品妖孽:枭宠呆萌公主

她打着哆嗦,一路向前摸索,一座座的冰墙之间是蜿蜒的小路,身处其中,重行行已分不清东南西北。然而这座冰窖却大得夸张,宛然是一座冰雕的迷宫。

“该死的,那黑衣人究竟去了哪里?”重行行心中咒骂,腿脚已经冻得不听使唤,她后退了几步,想要再取出地图来研究研究,看看冰窖的附近还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后背突然触及一个温暖的所在,她顿觉不妙,心底敲响了警钟。握着破天剑的手腕轻转,她反手执剑朝着对方刺了下去。

剑势到了一半,被阻挡了下来,对方扣住了她的手腕,一股强劲的力道通过手腕传向她,但又不明显,似乎只是为了警告她。

“别出声!如果想出去,就跟我来!”对方有意压低了声音,但绝对是个男人的声音。重行行背对着他,看不清他的容貌,但想到他有办法能带她出去,她也不管对方究竟是什么身份,为什么潜入禁地,重重地点了点头,答应了他的要求。

扣着她手腕的手向下移动,将她的柔荑握在了掌心,丝丝的温暖不断传递过来,重行行心中升起一种熟悉感,可是回头一想,会是他吗?他身为神女宫的圣子,需要这样偷偷摸摸地潜入禁地行动吗?

心底疑惑着,人已跟着他不断地穿梭在迷宫之中,他似乎很熟悉这里的地形,步伐有条不紊,方向感也极强。一路上他默不作声,一身黑色的紧身衣将他全身上下包裹得结实挺俊,他的面上罩了一块黑布,遮住了他的容颜。

重行行从后面注视着他的背影,越来越觉得他像墨九天,她心神一动,倘若他真是墨九天,那么他的肩头应该是有伤的。想着,她的手就伸向了他肩头的方向……

“到了。”

前面的人忽然转了身,她的手就直直地摸在了他的胸前。

画面定格!

这一刻重行行只觉得满脸血气上涌,无比的窘迫,无比的羞愧!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的手会这么肆无忌惮地摸在了人家的胸上,还傻呆呆地忘了拿回来,这……

算了,都是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嘛!

她低着头,仓促地缩回了手,故作甩了甩,当作没这回事。

可谁知头顶上方却传来一个戏谑的声音道:“清心,你摸了我,可要对我负责哦!”

重行行猛地抬头,恰好见到黑衣人扯掉了脸上的面罩,露出那张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俊脸来,果然是他!可是为什么那神情这么古怪,而且……暧昧?

分明浑身上下被冻得不行,可为什么还是觉得汗涔涔的?拜托,摸一下也要负责?这什么逻辑?

墨九天看着她可爱的反应,欢快地笑了起来,整张脸舒展开来,眼睛温润得好似碧潭之水,带着清幽之光,唇微微勾起,笑意让人心魂失神。

呃,可不可以不要笑得这么……这么魅?

重行行眨眨眼,抬手拍打着自己的脸。没出息!对着美男,怎么就这么没定力呢?

“咳咳,我们快走吧!她们就快到这里来搜索了。”

墨九天轻快了笑了声,随后收敛了神色,开始弯腰搬起跟前的一块大冰块,那冰块足有半人高,一臂长宽。待冰块移开后,朦胧间露出了一个地道的入口,里面隐约有些昏暗的光亮,忽明忽暗。

天才啊!竟然有人能想到在这种地方挖地道,绝对是个天才!

“你先进去!”

重行行也不跟他客气,率先下了地道,墨九天随后紧跟其后。

“你退后些,我把地道的口子封上。”地道口的光亮逐渐被掩盖,自地道内隐约传来的光亮此刻逐渐放大,身上的寒意也随之慢慢消去。

“墨大哥,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这条秘道是?”跟着墨九天一路通往秘道的另一端出口,重行行忍不住询问,她左思右想都想不通墨九天如此做的理由。

前边英挺的身影明显僵了下,接着传来墨九天低沉的反问声:“那你呢?”他没有直接回答,似有难言之隐,重行行心领神会,这世上哪个人没有秘密呢?

“我是来救我弟弟的,他叫蓝墨,被你们神女宫的人捉了来……”一想到墨儿还在铁牢之中被关押,她心头的怒意立即升了起来,对神女宫有着极深的憎恶,而眼前之人正是神女宫的圣子,多少也受她情感的波及,话语声顿时急转而下。

“你是说关在铁牢里的孩子中间有一个是你弟弟?”微蹙了下眉头,墨九天脸色凝重。

“嗯。”重行行应了声,自暗处回首,望向身后地道的口子,一抹忧虑爬上她的眉梢。但愿墨儿能捱过今夜,明日的生辰宴,必定会有许多宾客到场,也是她带着墨儿逃离神女宫的最好时机。可是其他的那些孩子们该怎么办?她承诺了要救他们,她不能食言,可是这么多的孩子,她如何将他们带出神女宫去?

她垂眸敛目凝思,无意间将视线落在了挂在腰间的储物袋上,储物袋既然能装物装狼,那么是不是也同样可以装人呢?想到这个可行性,她眉目之间豁然舒展开去,星眸之中逸出繁星点点,璀璨无比,唇角也跟着微微扬起。

“别担心,我会帮你救出你弟弟的。”

一抬头,对上墨九天的笑脸,她微愣了下。他的笑温润如暖玉,霎时间驱散了身周围的寒意,面色氤氲好似中秋之月,鬓若霜裁,眉如墨画,如此气质的人不似活在人间,倒像是误落了凡尘的仙童。

“谢谢你,墨大哥。”她低低地轻吟,心中有愧,她方才竟然差点将怒意迁到了他的身上,他何其无辜?

“走吧!”墨九天牵起她的手,浅浅地笑着,一双黑漆的眼瞳,隐隐透着清雅之气,仿若青葱玉竹,香气蔓延。

秘道口的上方,青莲长老独自一人徘徊在冰窖的门外,敛眉沉思,她们已经将禁地内外搜查了一遍,可惜始终都没有发现私闯禁地之人,倒是有几名女弟子遭了毒手被杀。眼下就只剩下冰窖没有搜查了……

“来人,守住冰窖的门口,一步也不许离开。”

青莲长老虽说是神女宫的刑法长老,但没有特殊情况,她也是不允许进入禁地的。对于冰窖里面的情况,她不熟悉,听闻禁地里面处处都是机关,所以不敢轻入。她想着不管里面是否有人,只要将门口守住了,就不怕里面的人不会被冻死不出来。

“长老,我们在那边的石室里面发现了很多孩子,请长老指示,该如何处理。”

听着弟子的回报,青莲长老眉心逐渐纠起,她是神女宫的刑法长老,神女宫内发生的一切她都洞若观火。那一批批的孩子被送往禁地之内,她如何能不知情?只是她知道此事乃是宫主亲自下的命令,她无法质疑,也不敢轻问。

他们都还只是孩子啊,她于心不忍。

她轻叹了声,道:“走,去看看。”

当青莲长老来到石室时,慕紫烟已率先一步到了这里。

“说,刚才来的究竟是男是女?她到这里做什么?”慕紫烟一一扫过铁牢两边的孩子们,厉目之中精芒闪动,吓得两边的孩子们都聚拢在一起浑身哆嗦。

一夜之间,他们看到了些许希望,随后又希望破灭,小小的心灵承受着难以负荷的打击。现在,又出现一个凶神恶煞的女人一直质问他们,他们更加吓破了胆。

青莲长老眉头轻蹙着,于心不忍,开口道:“紫烟,他们都还是孩子,你别吓坏了他们。”

慕紫烟暗沉着脸色,根本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抽出了腰间的蝉翼,忽而刺入其中一间铁牢的铁栏之中,所对的位置正好是蓝墨的眉心。

“青莲长老,您身为刑法长老,就该有刑法长老的气魄和能力,岂能因为他们只是孩子就动了恻隐之心?私闯禁地之人今日杀了宫中的女弟子,他日就可能刺杀宫主,您不拷问出真相,莫非有意包庇刺客?您若是不忍,那就将此事全权交给我,我愿意代劳替您拷问出私闯禁地之人。”

“慕紫烟!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别以为有宫主护着你,你就可以在宫中胡作非为!”

青莲长老顿时沉了脸,黝深的眸子里满是阴霾之色,平日里慕紫烟在宫中欺压弟子,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不到今日她竟然爬到自己的头上来了,简直不像话!

慕紫烟却不怕她,冷艳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些孩子是宫主要的人,我这么做就是为宫主着想,倘若丢失了一两个,你让我从哪里再去找阴月阴日阴时生的孩子来?”

“你!”青莲长老胸口起伏不定,好不容易喘过了气,愤愤地甩袖道,“好,这里的事我不管了!我们走!”

青莲长老一行气冲冲地甩袖离开,只余下慕紫烟带来的几名女弟子依旧守在石室之中。

慕紫烟冷哼了声,徐徐转头,将目光重新调向了铁牢之中,她的剑尖指在蓝墨的眉心处,而她的双目却在铁牢里面一一巡视。被杀的那几名女弟子本是她安插在青莲长老处的人,谁知恰好被人给杀了,这口气她哪里吞得下?她誓要查出杀人的真凶。

女弟子是在离石室不远处被杀的,依照她们当时死时的状态和模样,杀人的真凶应当就是从这石室里面出去的,那么此人到石室里来做什么?是偶然,还是另有目的?

她细细地观察着每个孩子的神色和容貌,不由地猜疑,莫非这里面有她想要找的人?

“说,刚刚那个人究竟是来找谁的?”

她一记暴喝,让本已在她剑尖下吓得瑟瑟发抖的蓝墨整个人仰身跌倒,热泪涟涟。方才目送着姐姐离开,他就一直倚靠在铁栏处,没有挪动过一下。谁能知道慕紫烟这一剑就指在了他的身上?他当下就吓蒙了。

慕紫烟挑眉斜睨了他一眼,眼底尽是轻蔑的神色,鼻中冷哼:“真没种!”

她的目光转动,将视线落在了离蓝墨身边不远处的一名高个儿的男孩身上,男孩的怀里拥着一个女孩,看两人的容貌极为相似,应该是一对兄妹。男孩之所以能吸引慕紫烟的目光,是因为他脸上镇定无畏的神色与怯懦胆小的蓝墨形成天差地别的差异,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就能有如此胆识,不得不让人刮目相待。

慕紫烟手中的剑锋一转,指向了小男孩的眉心,眸光敛着精光,质问道:“你说,刚刚那个人究竟是来找谁的?你若是不说,我就杀了这个小女孩。”

小女孩顿时就被吓哭了,畏缩地钻在哥哥的怀里,小小的身躯不住颤抖着。

男孩紧拥着自己的妹妹,高喊道:“不要!我说!”

霎时间,所有孩子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一双双惊骇的目光带着企盼和哀求。方才那个人警告的话语还回响在他们的耳边,他们害怕万一男孩真的将蓝墨供了出来,那么他们岂不是再没有了逃生的希望?

蓝墨更是害怕,盈着泪水的大眼睛微颤颤地盯着他,手心里全是冷汗。

当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了男孩的身上,男孩却恢复了镇定,平静无波的眸子犹如一汪寒潭,他悠悠开口道:“方才那个男人好像是来这里找人的,不过他看到我们这里没有他要找的人,所以就匆匆离开了。”

他的话让所有孩子们都吃了一惊,一个个显露出呆愣的表情,尤其是蓝墨,差点忘记了呼吸,额头上、后背上全是冷汗。他……他竟然没有将他供出来。

“你说刚才进来的是个男人?他在找人,找谁?”

“我不知道他在找谁,他一冲进来就四处瞄着,还问我们这里面还有没有其他关人的地方,所以我想他应该是来找人的。至于找谁,我们根本不认识他,他也没有说,所以我不知道。”

慕紫烟细细打量着他,看他面色沉静,对答如流,她挑不出任何瑕疵来。眸光黝暗了下,她心思辗转,莫非来人是在找那个人?

这么多年了,终于有人来找那个人了吗?

关于那个人的传说,她也是偶尔从宫主的口中得知的,所知甚少。倘若来人的目的真是那个人,那么事情就大大不同了。她很有必要支会宫主一声,让她提高警惕,以免神女宫遭遇不测。

她的脸色又冷了一分,一双黑瞳如二月的冰霜,厉目再次扫向石室内的孩子们,冷寒的声音道:“你们给我听好了,安安分分地给我呆在这里,或许还有几个月的命能活。倘若哪个想要逃跑,被我逮着,那么必死无疑!”

一阵威吓后,她收了剑,气势汹汹地离开了石室。

“砰”的一声脆响,石室的大门再次闭阖,只余下数百的孩子们战战兢兢地呆立在原地,惊吓得忘记了反应。

蓝墨好不容易才回了神,从地上爬起来,眨眼望着比他高出半个头的男孩,低低地说道:“谢谢你,没有把我供出来。”

男孩的面上没有一丝波澜,疏离的声音冷冷地响起:“你不用谢我!倘若你姐姐食言,没来救我们,我照样会把你供出去。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蓝墨惊诧地抬眸,望进男孩黝深如潭的黑瞳,心中陡地一惊,他此刻的神情竟和姐姐那般得相似,浑然天成的尊贵霸气,让人不敢逼视。仔细看时,掩藏在污迹后面的脸隐约能看到它的轮廓,它精致如宝玉,精雕细琢而成,多一份嫌肥,少一分则嫌瘦,眉目隽美,年纪虽与他相仿,但已凸显出了少年该有的英气,令蓝墨心中微微颤动,生出几分敬畏之心。

“大家听好了,从今天开始,如果你们还想活命,就都得听我的!不管有人问你们什么话,你们都不许胡乱言语,一切听我的号令和指示。我叫赫连雨默,这是我妹妹赫连雨音,既然大家现在同坐一条船上,那就得同舟共济。哭,是没有用的,我们要留着性命、留着力气从这里逃出去!哪怕只有一线希望,我们也不能放弃!”

赫连雨默稚嫩却铿锵有力的声音重重地敲击在每个孩子的心底,无形之中给了他们力量,他的形象不断在他们的心中壮大,成为他们的主心骨,从此后,这些孩子们便将他视作了首领,神一样的存在。

蓝墨抬头仰望着他,也从他的话语中得到了无形的力量,背脊一点点地挺直,他心里好羡慕赫连雨默,他分明只比他大了一两岁,可是却那么坚强和睿智,这是他怎么也学不来的。他希望自己也能变得更加坚强,像他一样令人佩服。

石室的大门霍然间开启,一个强有力的掌声也跟着响起。

“说得好!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见识,前途不可限量啊。”

铁牢里的孩子们只看见石室门外一道耀眼的白光射了进来,刺目的光亮,迫使他们睁不开眼。朦胧中,依稀看到一名白袍男子如苍松一般矗立于逆光处,他看起来只有二十五六岁的模样,却是白须白眉,多了几分沧桑感。看不真切他的容貌,但直觉上一派仙风道骨的姿容,令人赞叹。

在他的身后,跟随着一名白衣女子,相对于男子飘渺虚幻的身形,她显得更为真实些。憔悴的面容依旧掩不住那眉眼之间的灵秀,白衣女子看起来很是虚弱,但仙姿玉容上依旧挂着柔和的微笑,恰如三月的春风,让孩子们感觉到了温暖。

白衣女子温婉的目光慢慢扫过孩子们的脸,婉转动听的声音说道:“爹,这些孩子也挺可怜的,我们把他们也一起带走吧。”

白衣男子静默了稍许,似有些无奈地叹息道:“好吧,是爹对不住你,让你受了十多年的苦,这次爹就依你。”

“谢谢爹。”白衣女子轻快地笑了,连空气中也充满了欢愉的气息,她向前走了几步,离开了白色的光晕笼罩,露出一张更为温和而圣洁的美丽脸庞,惊呆了所有的孩子们,大多数的人难以置信地揉揉自己的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

“孩子们,你们都跟我走吧,我带你们去一处世外桃源,你们可以在那里无忧无虑地成长。”两条白色的水袖自女子的袖中飞射出来,水袖的末端精准地击打在铁牢的锁孔处,牢门就这么被哐啷打开,一切都只是眨眼间之事,可见女子的武功修为之高。

孩子们重获自由,惊喜地自铁牢内奔涌而出,一个个肮脏的小脸上却洋溢着最为灿烂纯真的笑容。白衣女子见着眼前的情景,温和的目光变得更加柔媚,她的袖子再次一扬,半空中蓦然间就多出了一个宛如房子的模型,伴随着一道耀眼的白光逐渐放亮,模型也从巴掌大小逐渐放大,直至放大了百倍,充斥了小半个石室的大小。在模型的底部,白色的光束透射出来,投下一片阴影,足可容纳百余人。

“孩子们,你们都站到里面去,我就可以带你们离开这里了。”

在女子温婉的声音轻轻吐出后,孩子们蜂拥着跑进了白光投下的阴影中,霎时间感觉到一股股的热力笼罩全身,仿佛沐浴在阳光之中一般温暖。

阴影之外,此刻只剩下三人还停留在原地。

女子讶异地回眸,望向三人,柔声问道:“你们为什么不进去?”

“我、我……”蓝墨怯怯地吞吐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倒是他边上的赫连雨默率先拉着妹妹走上前,他没有步入阴影中,也没有走向白衣女子,而是径直走向了她身后的那道更为耀目的白光投影。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赫连雨默忽然拉着妹妹屈膝跪倒在了白袍男子的跟前,挺直着脊背,不卑不亢地扬声说道:“请前辈答应收我为徒,赫连雨默从此后做牛做马,报答前辈的恩德。”他沉静的眸子下垂,余光落在了白袍男子衣摆下方一朵盛绽的血莲上,深如寒潭的黑瞳变得更加深邃。

“嗯?你要我收你为徒?”白袍男子像是听到了极为好笑的笑话,朗声笑了起来,浑身微微颤动。

许久,他终于停止了笑声,低低地默念:“赫连?这个姓氏倒是有些耳熟。”

白衣女子见他似在苦思冥想,便在旁提醒道:“爹,您久未涉足中原,自然记不得这些。女儿在中原游荡了数年,倒是听说过在十年前蓝雪国第一贵族——赫连家族被灭满门之事,莫非这两个孩子正是赫连家族的遗孤?”她再次回首打量眼前的两个孩子,清亮的眸子多了一抹怜悯。

“回前辈的话,晚辈兄妹俩正是蓝雪国赫连家族的遗孤,赫连家族满门三千六百多条人命,就只剩下我们兄妹二人,希望前辈能收下晚辈为徒,日后才有能力为家族报仇雪恨!”

“嗯?”白袍男子再次发出了惊叹声,赫连雨默身上爆发出来的惊人的气魄和满腔的恨意引起了他的注意力,他细细地打量着他,面色隐藏在白色的光芒之中,让人猜不出任何情绪。

“前辈若是不肯收我为徒,那么我今日就撞死在这铁牢之中!反正报仇也是无望,赫连雨默愧对先祖,无脸苟活于世,只盼前辈看在晚辈一家血脉仅存的份上,好好照看我的妹妹。”

狠狠地咬牙,眸底划过一抹绝然,赫连雨默忽然起身朝着铁栏上决然撞去。

“啊,哥哥!”赫连雨音吓得惊叫,小脸顿时失去了血色。

滚动的气流奔涌着,将即将撞上铁栏的赫连雨默给拦了下来。白袍男子似轻叹了声,道:“也罢,看你根骨奇佳,颇有气运,他日或许能有一番成就。今日我就破个例,收你为徒。”

“多谢前辈!”赫连雨默心中大喜,但脸上并未表现得太明显,将兴奋和欣喜的芒光全部隐藏在了深邃的眸底,他有条不紊地走至白袍男子的跟前,恭恭敬敬地再次下跪,三叩首,“徒儿拜见师傅!”

赫连雨音见哥哥没事,惨白的小脸上这才恢复了血色,也跟着哥哥再次下跪,乖巧懂事得令人心疼。

“还有你呢?你为什么不想跟我们走?”

白衣女子再次将视线转向了呆立在原地的蓝墨身上,他一脸的怯懦,脏兮兮的脸孔上唯有一双黑葡萄般闪亮的眼睛最为吸引人的目光。

蓝墨眨着眼,低低地说道:“我、我想等我姐姐,姐姐说过她会来救我的……”想起姐姐临行前的话语,蓝墨坚持,在他的心中姐姐是无所不能的,她说到就一定能做到。

“嗯?小子,你过来!”白袍男子口中忽然发出了疑惑的沉吟,锐利的目光射向蓝墨身上,用着命令的口吻说道。

蓝墨当即身子颤动了下,怯怯地往白衣女子的身边靠去,对这名白袍男子他有着本能的畏惧感。

白衣女子虽不解父亲的用意,但还是细声细语地安慰着蓝墨,鼓励道:“别怕,他不会伤害你的。”

在她温柔的目光鼓励下,蓝墨终于放大了胆子,一步步地挪近白袍男子跟前,笼罩在白袍男子身周围的白光太过耀眼,他根本看不清对方的真实容貌,也不敢仰头看他。他低着头,视线落在对方袍角上那朵盛开的血莲上,黑葡萄般的大眼睛眨了眨,漾出一抹惊奇之色。

“你叫什么名字?”威严的声音从头顶上方响起。

蓝墨依旧低着头,低低地回道:“我、我叫蓝墨。”

他没有注意到,当他报出自己的名字的时候,边上的赫连雨默浑身猛然震动了下,一双深邃的眸子骤然转向了他,里面暗潮汹涌。

“你姓蓝,那就是蓝雪国的王族……是了,难怪会长得这么像。”白袍男子深不可测地叹息了声,似陷入了沉思当中,久久没有作声。

蓝墨拧着小小的眉头,两手紧捏着,忐忑不安,心底不住地呼唤:姐姐,我好害怕,你快点来救我!

“你跟我走吧,我要收你为徒。”

上头自此传来威严而低沉的声音,却惊得蓝墨不知如何反应,紧抿着小嘴,不住地眨眼。

旁边的赫连雨默闻言,心底不知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敲击,眸底的漩涡转得更加飞快。凭什么?凭什么他以性命相搏才换来拜师的资格,而蓝墨一个胆小怯懦的蠢人丝毫都没有表现就换来了拜师的资格?这到底是为什么?

他当然不会蠢到当面质问白袍男子,他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哼,蓝墨,就算你跟我同门习武,我也一定能将你踩在脚下,因为你生来就是懦弱无能的,注定一辈子一事无成!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蓝墨并没有像他一般当即开心地跪地拜师,而是十分小声地说道:“前辈,我不想跟你走,也不想做你的徒弟。我只想等我姐姐来救我,她一定会来救我的。”

他的话音一落,在场的所有人当即就感受到了一股浓重的寒意袭向他们的身体,那道白光越发地闪亮,表明着它的主人开始发怒了。若是有人此刻能仔细地注意这道白光的形态,就会发现白光之中的人影只不过是一道虚影化身,并非真正的人身。

“没有人能够拒绝我,今日你必须跟我走!”一只大手从白光之中递送了出来,狠狠地抓慑,一下子就将蓝墨拉入了白光笼罩的范围之中。

伴随着一个低沉的嗓音“走!”,白光骤然间消逝,而原本存在于石室之中的人也霎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余下地上一块遗留下来的玉佩,上面赫然雕刻着一个“墨”字。

从秘道的出口爬出,入目的是一间布置雅致的房间,房间内的装饰颇具男性的风格,而且整个房间的气味清新,没有一丝胭脂香味。重行行当即就猜到了,这个房间极有可能就是墨九天的房间。

“墨大哥,你可别告诉我,这条秘道是你自己一个人挖的。”

“很惊讶吗?这条秘道我足足挖了三年之久,今日才彻底将它挖通,却不想在里面遇见了你。”

重行行震惊地望向墨九天,在秘道里行走了一阵,他全身上下没有一丝紊乱处,依旧优雅高贵,毫无挑剔,只是面色有些苍白,想必是肩头受伤的缘故。他花费了三年之久,才挖通这条秘道,其心志之坚定,令人可佩可叹。到底是什么理由,使得他如此耗费心力呢?

“墨大哥,也在禁地找人?”她不由地猜测。

墨九天挪动了下秘道出口处的机关,布置成足以掩人耳目的形态,这才转身专注地望向她,他的神色逐渐转为凝重,略略点头道:“是的,我不想瞒你,我一直都在找我的母亲。听说她在十年前就被关押在了神女宫圣殿的禁地里,我想救出她,所以在我十岁那年就设法加入了神女宫,为的就是救出我的母亲。”

“墨大哥……”重行行心中一酸,原来在他光华万丈的荣耀背后竟隐藏着这样一段辛酸的故事,为了救母,他幼小的年纪就混入敌营,伺机救出自己的母亲。这样的墨九天,让重行行不得不重新审视他。

从前的他,在她的心目中就是完美的代名词,有着完美的身份地位,完美的外表,完美的性情……然而现在,眼前的他,是一个隐忍坚毅、能屈能伸、胆识过人的孝子,这份孝心感人肺腑,这样的他更加真实,更加有血有肉。

墨九天似洞悉了她的心声,握起她的手,轻柔地说道:“明天我再陪你进入禁地,我们一起救出我的母亲和你的弟弟,然后一起离开神女宫。”

“好。”重行行点头,眼底划过一丝忧虑,总觉得事情不会进展得这么顺利。

恰时,房门外响起了叩门声,惊到了房内的两人。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此时此刻竟然还有不速之客前来拜访。

墨九天朝着重行行使了个神色,示意她回到秘道里面去,谁知重行行早已先他一步利落地钻入了他的衣柜中,那专业迅捷的身手,好似她已干过诸如此类的事无数遍,直看得墨九天一愣一愣地干眨眼。

房门打开,露出了慕紫烟眉眼如画的娇容,今夜的她例外地没有遮挡住她引以为傲的容貌,在旖旎的夜色下显得更加娇媚动人。她手里捧了一盅粥食,隐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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