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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唐有一种被女朋友当孩子宠的感觉，楚佩自己是没有察觉到的，大概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早已经习惯了设身处地为他人着想，也习惯了去照顾别人，一不小心带进和男朋友的相处里，两个人居然意外地很享受这种模式。

“这里我很小的时候好像来过一次，”楚佩回忆道，“但是那时候太小了，记忆有点儿模糊，就记得不小心打翻了一个花瓶还是什么的，突然就跌进来了，那会儿好像这里还有个小姐姐，我还和她说了会儿话，后来就被院长妈妈带走了，我之后就突然失去了这段记忆，院长妈妈还说我记错了，哪来的什么小姐姐。”

她说话的声音很轻，两个人距离又近，很轻易就造成了一种耳语的氛围，小唐半边脸都酥了，脚底下没注意，差点踢翻一个什么东西，幸亏楚佩把他往后拽了一把，否则可能又得摔。

但是这么大动静，想要不惊动里面的人几乎是不可能的。

拐角处有一盏昏黄的灯，光线照射范围并不算大，亮度也不强，楚佩和小唐两个人没有任何设防地走过去，被一声轻咳猛地一下定住了脚步。

“好久不见，佩佩。”

图楠坐在电脑桌前打瞌睡，一不小心被梦惊醒了，下巴磕在桌面上，疼得龇牙咧嘴的，整个人都清醒了，这一清醒不打紧，眼皮也跟着不停跳起来，直到虞青跟着邹靖回队里的时候她右眼皮还在不停跳着，跳得她心浮气躁的，总觉得不是什么好兆头。

“图楠姐你怎么回事儿？说好的社会主义接班人呢？”虞青笑着打趣她，“你这是一晚上没睡觉，通宵值班了吧？就是累的，休息好了保证就不跳了。”

这会儿确实也就需要一个她这样的聪明人来打打岔，图楠很快说服自己信了她的话，跟着说了一句：“也是，我这就是累出来的。”

“那可不么，再说了，就算……是吧，老话不是都说左跳喜、右跳财吗？”

下一秒图楠手机响起短信提示音，提醒她信用卡还款日期马上就要到了。

图楠：“……”

这时候白琮风尘仆仆地进来，手里还提了一袋子早餐，图楠欢呼一声：“还是我白哥人帅心善。”

她打开袋子一看，哟呵，还是肯老头新出的早餐套餐，立刻瞥邹靖一眼：“瞅瞅人家！”

虞青拍胸脯：“那有什么的，他们家不是还出了个硬核午餐吗？我特喜欢那个代言人，今天中午我请你们吃硬核午餐三件套，怎么样？”

图楠勾住她的脖子，故意瞪着邹靖说：“你看看这年头，这种事儿都让女孩子做了，也不知道要男人干什么用啊。”

邹靖也不知道是听不懂她的话还是故意装作没听懂，直接忽略了这个话题，看向白琮问：“秧苗的情况怎么样？”

“人没事了，现在也听话在好好吃东西，”白琮的眉头一直没松开，浑身都是烟味，黑眼圈非常重，一看也是没休息好，“我本来想问问案子的事，但碍于他们家的情况，说也没法儿说。”

“先劝她好好吃东西恢复是对的，”图楠吃着汉堡，嘴里含混着说，“只要她身体恢复了，一个大活人，她爸妈总不能像罪犯那样把她也圈禁起来吧？”

虞青觉得他们在秧苗能刚得过她父母这件事上过于乐观了，其他几个大男人没有关注八卦的习惯，图楠的关注点也大多落在演艺圈上，只有她对财经圈的事还算关注，如果他们这群人能早生个二十年，见识过秧吏的当年，大概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轻敌了。

不过现在事情还没发展到需要这样去提醒的地步，虞青把话全憋回肚子里，正要插科打诨说几句别的，邹靖就回头对她说：“你到点该回去上班了吧？”

虞青：“……”臭男人！用得上人家的时候叫人家……哦也没叫人家小甜甜，可是你怎么能不叫人家小甜甜！

可是邹靖接着又说了一句：“我去给你们所长打个电话，现在队里缺人手，调你过来帮帮忙，愿意吗？”

虞青傻眼了，点头纯属生理本能。

“小伙子有前途！”图楠拍拍他的肩，“想不到你还挺会来事儿的嘛。”

邹靖并不接这话茬儿，真的当着他们的面给虞青的直属领导打了个电话要人，办好之后才说：“那个孤儿院是案子的关键，但那里面大多数都是女孩子，我们队全是男的不方便，你一会儿跑一趟，看看能不能打听点什么出来。”

这话图楠听了就不高兴了：“什么叫我们队全都是男的？我是男的？还是我不算我们队的？”

“你脸太熟了，”回答她的是白琮，“因为都知道你是警方的人，所以下意识会有防备心，你去的话问不出什么来。”

邹靖接道：“这也是我和小唐问不出来什么的原因。”

好吧，这个理由勉强接受，虞青问：“那既然不能用警方的身份，我要用什么理由去接近他们？尤其现在这么敏感的时候，他们那才挖出了一具骸骨，其实不管用什么身份去，都很难取得信任。”

“或者你去表达自己的收养意愿，看看他们会有什么反应。”

这边他们还没商量出个结果，那边的消息就来了，白琮的手机铃声响起，他快速接完电话，挂断之后立刻对还在吵吵的众人说：“孤儿院那边有新发现。”

图楠跳起来问：“什么新发现？”

白琮拎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一边往外走一边说：“找到了消失二十多年的楚旗。”

楚佩直到现在还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她看着眼前这个因为长时间不见阳光，皮肤白皙到病态的女孩子，实在是很难把她和记忆中那个“小姐姐”联系在一起。

“你还和小时候一样漂亮，”楚旗看着她，“个儿长高了不少，听说你现在工作还不错，还找了个男朋友？挺好的，好好生活，不要太执着于过去的事，当下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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