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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椒图不愧是直男中的战斗机，他听完肖雪如此诡异的遭遇，第一反应竟然是：“这真是个好素材，我们针对成人进行开发的皮影戏题材可以借鉴一下这种的。”

谢淼碍于关老在场，并没有用语言表达出“你还是人吗”的观点，但这也不妨碍她用眼神表达出来了。

连关老都皱起了眉头：“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在没有征得当事人同意的情况下，不能用真实事件为原型进行创作，更何况现在的重点是找人。”

看看！老人家的重点都比他抓得准！

谢淼对他实在嫌弃：“我真想不通，关老怎么生出你这样一个孙子来。”

虽然贬低了他，但同时又拍了关老马屁，这一波稳。

秧苗还要再说，手机突然响了，她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屏幕，表情有些犹豫。

“你先接电话呀。”谢淼催她。

秧苗平时不太单独和秧吏交流，他在她成长过程中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她跟谭昕蕊起争执的时候，充当一个调解员的角色，这角色还极容易两头不讨好，最后通常落得一个被两边指责的下场。

但秧苗内心其实非常敬重这位继父，虽然她从来没有承认过。

她冲大家说了声“不好意思”，然后拿着手机往客厅的方向过去，这才把电话接通：“喂？”

她明知道是秧吏，可也喊不出来一声“爸爸”，叫“叔叔”还不如不叫的道理秧苗还是懂的，她只好用这种方式当开场白，好在秧吏也不跟她计较。

“苗苗，你还在外面吗？”

秧苗觉得这就是一句废话：“我不是告诉过你们了吗？我这次出差时间会久一点，等我回去就会去看她的。”

“你听我说，你妈妈不让我告诉你，但是她现在情况非常严重，我担心如果现在不告诉你，等你回来就来不及了。”

他语气非常严肃，一点儿也不像是在开玩笑，而且秧吏的脾气，是不会拿这种事来开玩笑的，秧苗浑身都紧绷起来：“到底怎么了？”

“其实你在家住的时候，你妈就经常不舒服，最开始是胃疼，后来晚上常常疼醒，她不想让你担心，一直让我瞒着，”秧吏那边非常安静，不说话的空隙简直呼吸声都无比清晰，“现在查出来结果不太好，她精神也越来越差，你如果事情不是那么紧急，最好回来一趟。”

他们这个电话没有通太长时间，秧苗挂完电话就心烦意乱起来，她拜托关老有肖雪的消息立刻通知警方之后，很快就告辞了。

谢淼以为她工作上有事，也就没有要跟着她一起，秧苗从关家出来，第一时间联系了白琮。

“我妈现在情况不太好，我到现在也不知道她到底什么程度了，”秧苗声音有些颤抖，“但是如果不是那么严重的话，他不会联系我说这些的，我现在心里很害怕，白琮……我得回去看看。”

白琮的反应不太正常，他没有第一时间说陪她一起回去，甚至没有立刻安慰她和关心谭昕蕊的身体状况，而是用一种非常奇怪的语气说：“你先别急，我觉得这件事可能有点猫腻。”

生病的事还能有莫猫腻？

秧苗没听明白：“你说什么？”

“你在酒店等我，我马上回来。”

于是秧苗没有直接打车去车站，而是先回了酒店。

白琮不是自己一个人回来的，他把图楠也带了过来，图楠一进门就先开口劝了一句：“你先别急，你妈妈没事的。”

这时候秧苗就算再迟钝，也该猜出这件事是真的有问题了，但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秧吏为什么要骗我？”

图楠看了一眼白琮，见他皱着眉头一脸惆怅，没有要开口解释的意思，这才叹了口气，说：“我们最近查唐甜的事，有点新发现，这个发现跟你家里有关。”

秧苗心里“咯噔”一下，双手都绞成了麻花：“什么意思？”

“一直有人在暗中盯着唐甜，那天肖雪之所以会去皮影戏表演中心，也是因为她小时候就和唐甜约好过要去一个游乐园，那个游乐园早就被拆了，但是距离现在的皮影戏表演中心很近，两姐妹之间有一个小秘密，现在两个人精神同时出现障碍，也许对时间和空间概念都产生了偏差，也就是说肖雪那天是主动过去的，在接走她的人意料之外。”

秧苗秒懂：“所以她意外暴露了的一件事，就是她当时确实被带到了表演中心附近……也许就是对方的大本营？”

话说到这个地步，接下来就好说多了，白琮这时候终于开口道：“我们查到这里有一个大型加工厂，就是你这次来要合作的那一家，不是还有个老师傅在负责跟你对接吗？这人也是加工厂的一个小负责人。”

嗯？！居然跟他们的实验也联系起来了？

图楠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们第一时间就和头儿汇报了这件事，邹靖在那边已经开始监视你们实验室的两位教授，白琮之所以让你不要着急，是因为就在今天上午，邹靖和小唐还亲眼见到了你妈妈去找钟教授，她精神非常好，从实验室出去之后还去美容院做了个全身按摩，最后还去逛了会儿街，买了几件珠宝。”

一点儿也不像一个身体状况非常差、甚至已经到了要急着把在外地出差的孩子叫回去的地步的病人。

秧苗赶紧掏出手机给谭昕蕊打了个电话，这次接通电话的人依然是秧吏：“苗苗，你在路上了吗？”

“在路上了，”秧苗不动声色地说，“我妈在哪个医院？你把地址告诉我，我一会儿直接过去。”

“不用了，你把车次告诉我，我叫人去接你。”

秧苗嘴角勾起一个冷漠的笑容，言语间还是尽量维持平和：“行，那我一会儿把车次发给你，你拍一个我妈的小视频给我，让我先看看她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秧吏那头安静了几秒钟，然后才说：“你妈妈现在已经进了，我没办法拍视频给你，你还是赶紧回来，亲自过来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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