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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格说起来，邹靖并没有被冯喆亲自带过，但他在学校的时候曾经在机缘巧合的情况下，受到过冯喆的指导，就这样都能被认领成小师弟，图楠突然觉得自己蛮亏的。

“这么说起来我也是你们小师妹啊，”图楠嚷嚷起来，“你们也发扬一下师兄风格，别什么事儿都把我排除在外。”

白琮非常自然地回她：“就因为把你当小师妹，才把师父当年的风格发扬到底，有男人在的时候，有危险都得把女人护在身后。”

图楠：“……我突然到你的帅了怎么办？”

“你斗不过秧苗，劝你趁早死心。”

“你真是总有办法让我瞬间对你好感破灭，”图楠嘟囔了一句，然后才继续说，“现在我们怎么办？”

“邹靖他们马上动身过来，等彭队到了再看他怎么布置任文静，”白琮把车停下来，痛快地熄了火跳下车，“一会儿好好问问关老，这事儿你在行。”

关家这几天一直很多客人，钟点工忙不过来，谢淼就也在帮忙，关老很喜欢她，也就没太跟她客气，谢淼也真没拿自己当外人，忙得烦起来就直接喊关椒图一起来忙，秧苗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这一幕，还有点震惊，更让她震惊的是，关椒图那个狗脾气，居然还很乖巧的去帮忙了，再一扭头看见关老笑得一脸老怀欣慰，就突然明白了怎么回事。

有因必有果，你的报应就是我。

意不意外、开不开心、惊不惊喜啊？

关椒图自己大概还没意识到这件事，只是被吩咐得极其自然，做事情的时候脸上表情也很柔和，一点都没有生气的样子，看上去还挺享受。

秧苗找到谢淼，借着帮她一起泡茶的工夫悄悄问她：“你跟关椒图怎么回事？”

谢淼一边忙活一边说：“什么怎么回事？”

“你都这么叫他干活了，他还这么听话，你们俩是不是有什么进展？嗯？”秧苗的面部表情非常丰富，挤眉弄眼的生怕她没听懂自己的意思。

谢淼“呵呵”一声：“我叫他干活？这不是本来就是他们家的事吗？不用我叫他都应该主动去做啊。”

说得好像也很有道理的样子，秧苗只好换了个问法：“对啊，那他们家的事，你这么积极主动干什么？是不是有什么进展？嗯？”

谢淼看二傻子似的瞥她一眼：“你还好吗？我拿他们家工资，又免费让我住在这儿，他们家来客人了我不帮忙像话吗？不怕被开除吗？”

……说得好像也很有道理的样子。

秧苗累了：“我想找你打听点事儿。”

对嘛，有事儿直接说事儿就行了，这关系看上去多么真诚，谢淼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其实你一进门我就知道了，你是不是想让我打听一下，关老他们那个入了股的加工厂里有什么小秘密？”

真是喜欢跟聪明人说话！一点就透！

可惜谢淼紧接着就说：“加工厂里的小秘密我知道的还没你男朋友多，这事儿你算是问错人了。”

秧苗没有被这困难击倒，像是早就猜到她会这么说，这次很淡定地回了一句：“可他知道的也不够啊，所以我过来其实是想当面问一下关老。”

嘿，你有什么小秘密，说出来大家伙一块儿乐呵乐呵呗！

你猜关老会不会理你？

但是秧苗毫不气馁啊：“不回答我没关系，继续问就是了，像你一样每天来帮忙，说不定关老嫌我烦就告诉我了呢？”

比脸皮厚嘛，她根本没在怕的。

关老没有她脸皮厚，也没打算这样耗下去，把客人送走之后直接叫谢淼去把秧苗带到了他书房，开门见山地说：“我知道你为什么来，有什么话可以直接问我，能回答的一定照实回答你。”

也就是说，不能回答的你也就别再来问了。

秧苗顺着杆儿就开始往上爬：“什么是不能回答的？我提前避个雷。”

关老还没说话，谢淼就先回答她了：“你想问的全都不能回答，你能不问吗？”

啧啧啧，还没嫁进去就已经开始偏心了，秧苗歪着头故意装可爱：“关老，您为皮影戏付出了这么多，肯定特别希望有朝一日可以让它发扬光大，被更多人看到，为此您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对吗？”

“当然不是，”关老平静地说，“‘任何代价’四个字太重了，艺术始终需要人去推广，也是为人服务，没有必要为了她做出偏激的行为，这太得不偿失。”

“那如果有人愿意投资推广，有了更多的钱和渠道，有机会让更多人看到，您会拒绝这样的合作吗？”

“不会。”

“那我能问问，您为什么会选中谢淼来参与你们的项目吗？”

“因为她是你带来的。”

这句话一出，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谢淼的表情可以用“精彩绝伦”四个字来形容了，但秧苗好像一点儿也不意外，她还是那个笑眯眯的模样：“我这么大面子的吗？怎么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还以为我是因为谢淼的关系才能进您家门的呢。”

“秧氏投资我们的皮影戏已经这么多年了，大小姐还是能认识的，”关老说，“只不过我们平时没有见过面，也就不好当面唐突，秧先生似乎不太希望我们有过多接触，也是为了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关椒图这时候倒了水果茶过来，先替秧苗倒了一杯，然后又倒了一杯，直接把谢淼的咖啡给换掉了。

谢淼：“你干吗？！我要喝咖啡！”

“设计图不着急，还有时间，总喝咖啡熬夜对身体不好，”关椒图执着地把水果茶换过去，“你就喝这个。”

秧苗还是笑眯眯的模样，这次也不继续打趣了，直接和关老说：“我觉得吧，如果是正常的投资项目，又是这样的文化项目，一点都不丢人啊，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再说了，你们这个项目不是还得到了政府扶持吗？秧氏投资，对我们只会是积极的公关，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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