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山林授艺

作品:《青天飞侠

“什么条件?”苏婉连忙问。

“跟我学武功。”

“我现在哪有时间学功夫?再说这功夫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练成的吧?”苏婉苦着脸说。

“那我是不会帮你的。”童成一莫脸,不再理她。

“为什么非要学武功?”苏婉不解地问。

“我是怕白费了精力。你连我都打不过,如何去对付我师兄和王府众将?就更别说拿下王爷?近不了他的身,你的上方宝剑又有何用?”

“这个嘛……”苏婉一听,又急得挠头。

“今天先教你脱绳**。……”

“什么叫脱绳**?”

“就是全身被绑住,也能逃脱的功夫。”

“哦?还有这等好功夫?那你快教教我!”苏婉一听喜道。

“那你站好,把手给我……。”

童成解下腰带,抓过她的双手。

“你干什么?”苏婉吓得慌忙挣脱开他的手,厉声斥道。

“不是要学脱绳**吗?怎么啦!”

“我……”苏婉窘在那里,不知作何解释。

童成一见怒斥道:“习武之人,从不拘小节。你一个男儿,竟如此扭捏?能成何气候?”

“不……不是……,我……我哪知道你会不会害我?”苏婉这下慌了,支支吾吾地辩解。

“我要害你,你还会活到现在?”童成气道。

苏婉无倷,只得挺起胸膛,伸出双手。

童成绑好她的手说:“站直了。……气运丹田,然后将气力运向手臂,……再收缩。……你试试看怎么样?”

苏婉照他的指示做了一遍,看看挣脱不开的手说:“怎么打不开呀?……你不会骗我的吧?”

“嗐!是我太心急了,应该先教你内功心法。”童成一打自己的额头,没有多作解释,解下腰带递给苏婉:“把我绑上,我给你示范一下。”

“好呐!”苏婉接过腰带,把他的双手绑了个结结实实,再给打个死结。

“你看仔细了!……”就见童成端身运气,贯送手臂,然后下腰缩骨,如蛇行蠕动。几耸不耸,腰带便从手上脱落下来。

“真神了!”苏婉折服地叫道。

“功夫不是一两天就可以练成的,所以你要勤加练习。……哦、对了,你脚下功底不错。要想练得身轻似燕,飞檐走壁,还得下点儿功夫。”

“怎么下?”苏婉急忙问。

“你先往靴筒里放几个沙袋,但切记不要急于求成,由少到多地慢慢填进沙子,待你满靴沙子还能健步如飞时,就算是功成了。”童成指点她说。

“真的?那我回去就练。”苏婉大喜。

“内功的功底,讲究的是气。如果你能将体内的真气随心所欲地运向身体各部,就算是水到渠成了。”童成继续传教说。

“这么简单?”

“简单?说起容易做起来难。有根基的人,没个三五年也练不出随心所欲;普通人恐怕十年、二十年也不能领悟其中的奥妙。……”童成白了她一眼说。

“啊?那我要练到什么时候?”苏婉急道。

“别着急,先练好脱绳**,不懂的再来问我。为了方便起见,出了城不远有座小山林,我观察了很久,没有人出没,很安全,我们每晚亥时在那里不见不散。你先练着,别回去太晚了,我走了。”童成交代一声,提剑就走。

“喂,这就走啦?”苏婉叫道。

“你想让王府的人怀疑我吗?”童成瞪了她一眼,沉着脸说。

“噢。那……可不可以叫上师爷一起学?”苏婉想让上官飞也来学学,于是试探着问。

“他没有根基,学起来很困难。再说人多目标大,也就不安全了!……对了,我们的约定你不要告诉任何人。”童成忽然又说。

“师爷也不可以吗?”

“嗯。方同也不可以,你只管练功便是。”童成叮嘱她说。

“哦,知道了。”

童成走后,苏婉又练了好一会儿,直练得全身汗水湿透,这才停下。高兴地想:童教头真有本事!有他相助,再能练成像他那样的功夫,就再不怕抓不住李王爷了。……行了,我得赶紧回去,免得师爷他们担心。…

她擦了一把汗水,抓起宝剑也下山回城了。

“大人,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上官飞一见她就着急地说。

“有事耽搁了。”

“什么事?”

“就是劝说童成的事啊!起先他还不肯答应,后来我说呀说呀,费了老半天劲。……”苏婉看了看他,只好撒了个谎说。

“那他答应了吗?”

“当然!我多会说?”苏婉喜情难抑。

“就你?得了吧,没打起来就不错了!”上官飞撇撇嘴说。

“反正他答应了。……以后我每天晚上都还要出去巡查…….。”

苏婉满眼放光地说。

“每晚都出去?为什么?”上官飞怀疑地问。

“也没什么,就是跟他讨个消息……。哀?你不是昨晚一宿没睡吗?赶紧回去睡觉去。”苏婉想着童成的嘱咐,赶紧转移话题。

“别打岔!什么事连我都要瞒?快说!”上官飞急忙追问。

苏婉看着他为难地说:“我不能说。嗯……,是一点私事。……”

上官飞见她这么说,没好再追问,只得揉了揉眼睛说:“那你回屋休息吧!我的两只眼睛实在睁不开了。”

这几天,苏婉总是趁着大家睡觉,这才悄悄地溜出来见童成。上官飞听她那样说,哪里还敢睡?偷偷瞟着她。

可他哪有苏婉的脚程快?总是出了门就不见了踪影,他只好回来,焦急的等待。

竹青每晚都见不到苏婉人影,心里也十分郁闷,可又一想:毕竟人家是结发夫妻,我又怎能拆的散呢?沈竹青,你还是安安份份做人吧!……夫人这些天把自己关在房里,不说也不笑,不会想不开吧?……想到这里,她赶忙来到杜若秋门前,敲了敲她的房门。

“门没闩。”杜若秋在里面说道。

竹青一进门就跪倒在地:“夫人,我错了!您责罚我吧!”

“已经过去了,你起来吧。”杜若秋淡淡的说。

“夫人,您这是原谅我了吗?”竹青喜道。

“不原谅又能怎么样?”杜若秋冷冰冰地说。

“夫人,竹青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沈竹青可怜巴巴地赔罪说。

“你伺候好大人也就是了,不要再来烦我。”杜若秋厌烦地说。

“是,竹青记下了。……可是,大人他都不理我。”沈竹青委屈地说。

“他呀?……”杜若秋抬头看了看她叹了口气,一语双关的题示她说,“他最近查案很忙,那有闲情理你?你还是不要把心思浪费在他的身上了。”

“我知道,大人的心思全在夫人您的身上。”竹青忙又讨好说。

杜若秋苦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那……夫人可有什么吩咐?”

“我没什么,你忙你的去吧。”

“可是……,大人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沈竹青担心地说。

“什么?师爷呢?”杜若秋一惊。

“可能在路口等他。”

“那,你看会儿小宝,我出去看看。”

杜若秋刚出房门,苏婉就回来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才回来?不知道大家很担心吗?”杜若秋埋怨她道。

“没事,我这不是回来了吗?……”苏婉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不用担心。……嗳,师爷呢?”

“还不是担心你,去路口迎你去了?你是怎么回来的?没看到他吗?”

“嗐!捣什么乱?”苏婉莫头又出去寻他了。时间不大,把上官飞领了回来,生气地瞪着众人说:“以后谁也不许晚上在外面瞎晃悠!”

“那你还不是晚上总出去晃悠?还说我们?”上官飞反驳说。

“我……,我是去查案。”苏婉分辨说。

“为什么不带上我?”上官飞责问说。

“你又不会武功?”

“你……”

“行了,时辰不早了,都回房睡觉吧!”见沈竹青她们都站在一旁瞅着,苏婉忙转开了话题。

竹青和杜若秋先回房了。看上官飞还坐在那里生气,苏婉忙过来说:“好了,我知道你担心我。我和童教头在一起,你有什么好担心的?以后别等我我了,啊?”

“跟他在一起……?”上官飞吃惊地看着她。

“天快亮了,赶紧回去睡会儿吧!”苏婉没有回答他,而是看一眼窗外,说完回房了。

上官飞也只好闷声回房。

竹青理好被单,来请苏婉:

“请大人早点休息吧!”

苏婉抬眼看看她,没有动。

“大人放心,昨晚是奴婢不好,今晚奴婢不上床,坐在这里看着大人您睡就好了。”沈竹青一见赶紧说。

“嗯?……”她这么一说,苏婉更不敢睡了,却又没有办法。哀?……不如让她给我缝几条沙袋,这样总可以睡个安稳觉了吧?……想到这里她忙叫道:

“竹青。”

“大人有何吩咐?”

“去帮我缝几个布袋。”

“缝布袋作什么?”

“这是你该问的吗?”苏婉把眼一瞪。

“是,奴婢错了!奴婢这就给你缝去。”

“这么长,这么宽,……多做几个啊?”苏婉用手比划了一下说。

“是。”竹青应声出去了。

“唉!睡觉!”苏婉倒床就呼呼大睡了。

第二天晚饭后,苏婉整整装束,准备动身。忽然想:得给师爷找个事做,省得他老跟踪我……。正想着,竹青进来了:“大人,布袋做好了。”

“哦?有了!……”她看着竹青忽然间有了主意。

“竹青,再帮我做件事。”

“什么事?”

“不要多问。呆会儿你就装着很害怕的样子出去,不要回头,一直走,等走一个来时辰再回来。”

“大人您不是说晚上不许在外面瞎逛吗?”沈竹青不明白地问。

“情况不一样嘛!……放心,有人会保护你的。”苏婉神秘地一笑说。

“噢。”竹青很是奇怪,但是还是照做了。

上官飞晚饭后倒了杯茶,正准备喝呢!忽然发现竹青鬼鬼祟祟地出去,顿起疑心,马上放下茶杯跟了出来。

看他走远,苏婉这才出来,直奔相约地点。

“你今天来晚了。”童成迎上前说道。

“还不是怕他们知道,这才绕着出来?”

“行了,别解释了,赶快练功吧!今天教你几套剑法……”

“哎。”

二人起势移步,磨剑擦光,练起功来。

几套剑法练下来,苏婉是汗水淋漓。童成见了,马上收势:“行了,今天就到这儿吧!……你慢慢吸气,再轻轻吐出,然后再收功势,免得猛然收势,伤了筋脉。”

苏婉依言立势收招,然后拂袖擦一把汗水。

“坐下来歇一歇吧!”童成找了个石头坐下问:“你为什么这么拼命去做一个你根本就完成不了的事?”

“那你人这么仗义,为什么要为王府做事呢?”苏婉反问。

“我?我是轻信了旁人。……当年学艺归来,与师兄一起闯荡江湖,过着逍遥自在的生活。后来听说汝阳王大义善举,为汝阳百姓的民生安定,招贤纳士,广结天下英豪。我们才慕名而来,本来想有一番作为,可渐渐地才发觉他是一个不哲不扣的伪君子,有副蛇蝎心肠。可是师兄念他待我们如上宾,给的赏金也多,所以不肯背出。我也就只好做一些违心的事,尽量做到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心里总想着:大概是皇帝昏庸,才有这样的皇亲臣子吧?”

“他的所作所为,皇上一点都不知道,……”苏婉急忙分辩说。

“行了,说完我了,说说你吧?”童成打断她,又看着她问。

“我……,我为报仇而来!……”

“怪不得这么不要命?”

“家仇,民恨!哪一样都能将李道千刀万剐!”苏婉恨得眼冒凶光。

“你与那刘巡案什么关系?”童成又问。

“这……”苏婉想起上官飞的叮嘱,止住了话头。

“看来你是不信我,那就没必要说了。”童成立刻站起身来。

看他生气要走,苏婉慌忙说:“等等!我告诉你……。”

童成重又坐下。

“以后我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还有什么需要隐瞒的……?”苏婉顿了顿,暗然说道,“我的确不是什么钦差,更不是男儿之身……。”她见童成没有惊讶,惊道:“你……,你早就知道啦?”

童成点点头:“在方同那里没有说破,想必你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让你告诉他们,也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让大家都不能安心做事。那你是刘大人的……?”

“刘正文是我夫君,……”苏婉叹了口气又说,“你知道‘黑鹰双煞’吗?”

“什么?”童成吃了一惊。

“就是他们杀了我夫君。”

“啊?”童成惊得差点把剑都掉了。

苏婉自顾伤心,没有察觉,继续恨恨地说:“如果让我找到了他们,一定将他们碎尸万段!……”

“她竟是刘正文的妻子?那么真正的刘正文真的没有活过那晚?……我该怎么办?'我现在是她的杀夫仇人,她怎么可能放过我?……我又该如何去面对她……?”童成内心的愧疚,凝显在脸上,使得他原本就深沉的脸变得更加阴沉了。

苏婉发现身边没了动静,一抬头看见童成的异常的表现,忙问:“你知道他们在哪里对不对?”

童成没有答话,提起宝剑径直走了。

“怎么啦?我说错什么话了吗?……不想告诉我也不用这样?……”苏婉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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