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一章 回乡祭母

作品:《乱世星光照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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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开始了,全村共有二十多人到场。这些人中,大多都是范家的族亲,还有几个从前要好的朋友。

久别重逢,欢喜无限。三五成群,觥筹交错,欢声笑语远远地传到窗外。

酒过三巡,堂兄突然站了起来,对着众人摆了摆手,示意安静一下。

众人放下酒杯,只听他朗声说道:“在其位的不是范家的族亲,就是黑虎昔的朋友。今不单纯叫你们来喝酒,还有许多事需要诸位帮忙。”

一个童年的小伙伴大声嚷道:“范老大,我们都是黑虎的朋友,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吧!”

“好!”堂兄继续道:“黑虎这次回来的目的,就是为自己的亲人超度亡魂,这期间事确实不少……”

他曲下手指,一样一样地数道:“看风水、挪坟、打墓子、请古乐、请花匠、请厨子、杀猪宰羊、大办酒席……

“黑虎还想把酒席办得丰盛一点,流水作坊,八八席,随到随吃,大办三天……在其位的把手中的活计尽量往后放一放,都来帮帮忙,尽量把事办得越圆满越好,叫亡者安息,叫黑虎兄弟乐呵呵的回去。”

大家伙齐声说道:“一家有事,四邻帮忙,何况我们都是一家人,放心吧,保证把事办得风光而又圆满。”

这三一大早,殡葬、超度……开始了,全屯的人几乎全部到场,共有二百多人,抬着两口大红的棺材,带着纸草和祭品来到原来的坟地。

范天虎将父母的尸骨分别盛殓起来,然后向新的宅走去。

十多个僧人披袈裟,拍动金铙铜钹,声震地。十个道士穿羽衣吹起苇管竹笙,响彻云霄。范天虎以及晚辈们披重孝、头戴孝绢跟在僧道的后面。

杠夫们一声喊,棺木离地,朝前猛跑。众人尾随其后。

坟地里布满了纸草:纸糊的佣人捧杯献茶;帛制的美人殷殷斟酒;无数的挑夫,担着金箱银柜。纸糊的四合大院,院中鹿马羊鹤,鸡鸭成群。豪车华轿样样俱全。

棺木入土后,在坟前又设香案,摆好了祭物,香烟袅袅,灯烛荧煌,一个先生读完祭文之后,范天虎跪在坟前把酒浇奠。

当他想起母亲含辛茹苦的一生,仰痛哭,极其悲切,动众人,在场之人无不落泪。

鼓乐悲鸣,哭声咋地,后人们一一磕头拜祭,这才把纸草点燃焚烧。

超度完毕,司仪当即给众人发赏,这才返回了范家庄。

堂兄家的院子里高搭席棚,席棚里摆着几十张饭桌,随到随吃,无论是过路的、还是叫花子都随便吃酒赴席。

筵席足足开了三天,这才撤火散席。

范天虎临行前屈含星就去了东疆,他估计近期要有大的军事行动,因此也不敢久留,给亲朋好友们扔下一些银子,便匆匆的上路了。

这天他来到卡县东部,见这里山势秀丽,水绕峰还,中间有一天隘路。范天虎心想:“如果这场仗打败了,我就把兄弟们拉到这里占山为王。”

朝前没走十几步,忽听草木中传来一声呼哨,随即跳出十二三个喽啰兵,拥着一个大汉拦住了去路。

范天虎撤出双斧,上下打量那大汉几眼,见此人年龄只有二十左右岁,高九尺,穿一青丝绸的薄衫,头戴草笠,手中提着一条杯口粗细的青铜大棍,往那一站,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只听他高声喝道:“呔!黑大个儿,这条路是我家开的,把上的钱财留下,不然我这条大棍可不答应!”

范天虎骂道:“你这个鸟人胆敢口吐狂言,吓唬你家黑爷爷?爷爷一路饥饿,正想宰他几个毛贼,挖出心来下酒喝!”

那大汉勃然大怒,咆哮道:“休要狂妄,先吃我一棍!”大棍抡开,以一招“泰山压顶”之势,奔着范天虎的脑袋砸来。

范天虎不慌不忙,单等大棍砸下来,把双斧向上一擎,只听“嘡”的一声,如同晴天霹雳一般,震得二人两臂发麻,虎口发,各自都朝后退了两三步。

心中各自佩服:忖道:“神力也!”

二人拉开架势,欺再战。单棍对双斧,两个人又战在了一起。来来往往大战了五十个回合,不分上下。

范天虎心想:“我已经饿了半天了,何必和他恋战?不如使出我看家本领把他解决得了!”

想到这,故意卖了一个破绽,斜劈了一斧子,莫头就跑。

那大汉见他想跑,哪里肯让,举着大棍就追。

范天虎虽是朝前跑,但余光不住察看着后,单等相距不到五尺远时,范天虎将子蓦地一转,使了一招“撒手斧”,将右手斧掷了出去。斧挂风声,直奔他的双腿劈扫过来。

那大汉蓦地一惊,急忙把大棍一点地,撑杆跳起,下落时,正好踩在一块石头上,一个站立不住,仰面朝天的倒在了地上。

刚要往起爬,早被范天虎一脚踏定,把车轮板斧压在他的脖子上,喝道:“别动!”

那大汉把两眼一闭,说道:“今天算我栽了,要杀要剐痛快一点!”

范天虎嘿嘿笑道:“谁说要杀你啦?我只要你为我做一件事。”

那大喊道:“什么事?快说!”

范天虎道:“我黑虎一天没吃东西了,我想到你山上吃顿饭,并且还给你银子。”

那汉子道:“你是不是在羞辱我?”

范天虎笑道:“这哪叫羞辱,这叫惺惺惜惺惺,好汉惜好汉。”把脚拿开,一把将他拉了起来。

那汉子脸色羞红,似乎一点也不领,哼道:“什么好汉惜好汉,我看你是怕我手下把你给杀了,所以才没敢对我动手!”

范天虎笑道:“你咋说就咋说吧!反正今天这顿饭我是吃定了!”

那大汉道:“山上还有几碗残渣剩饭,你要不嫌就请上山吧!”

范天虎笑道:“要饭不嫌馊,多谢了!”

那汉子见范天虎武功高强,心阔达,又重重义,很是喜欢,便把他让进了山寨。

二人互通了名姓,才知道此山叫卧虎山;这汉子姓田名豹,也是五族之后。家住归元国幽谷州,父亲田笑勇是前朝的礼部尚书。

由于极力反对给煞女帮从国库里拨款,结果遭到了灭门。

田豹兄弟三人,数他武功最高,唯有他带着几十个家丁杀出突围。从此他有国难奔,有家难回,便来到这里干起了打家劫舍的勾当。

范天虎听完他的讲述,不哈哈笑道:“原来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啊!我叫范天虎,是屈含星的二师傅!”

田豹又惊又喜,拉着范天虎道:“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黑虎大哥呀!诶,我听说你和屈含星都逃到羌地去了?”

范天虎叹道:“别说啦!我家少爷其实也不是惧怕朝廷,就是不想打内战。抱着惹不起还躲不起的心里,去了羌地。本打算在羌地成个家,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

“没成想这煞女帮蹬鼻子上脸,一路追杀我们,我家少爷一气之下又回来了。打算重整旗鼓,消灭煞女帮,杀掉双煞女,重建一个自由的国家。

“这一段属于筹备时间,也没打仗,玩心眼子的事我黑虎也干不好,少爷就把我留在家中。这一清闲,就想起了九泉下的父母,所以就回了一趟老家,给父母超度一下亡魂,回来的路上就碰到你们了。”

田豹道:“我做梦都想投靠屈含星,也曾派人联系他,结果令我大失所望,说他逃到羌地去了。此后我们再也没去过归元国。没想到今天竟能见到黑煞神范天虎,天意啊!天意。”

把头一转,对门外喊道:“大摆酒席,全山乐呵几天,五天之后,跟黑虎大哥一起回归元国,消灭煞女帮,为我全家人报仇雪恨!”

就这样,范天虎在山上住了下来,只等把山寨收拾利落,与田豹一起去找屈含星,没成想又碰到了这种事。

景如烟听完他的讲述,觉得处处都能遇到贵人,便说道:“有山寨众位兄弟帮忙,一定会顺利很多,看来苍天有眼,屈少爷命不该绝呀!”

这时候,田豹把所有的兄弟都召集到聚义厅。

田豹道:“这三位就是双石山的当家的,他们要去柳城,急切地想见益善堂的掌柜的姜一锋。她们想救的人,就是我们最最敬重的战神屈含星。谁有好的门路或好的主意尽快说出来,时间就是生命,抢前一时是一时,抢前一刻是一刻,都别闷着,赶紧说。”

山上有七八个喽啰是当地人,其中一个叫狗蛋儿的年轻人道:“我知道去柳城一条近路,只是要过小凌河,如果能搞到船只,明天一早就能到达柳城。”

田豹道:“准备一些长绳子,河岸没船的话就砍伐树木,做个木筏子渡河。”

景如烟道:“信中说,屈含星只能坚持五天,我们出来已经三天了,即使顺利拿到解药,到达大杨庄也得超过五天,有什么法子能将解药尽快送至大杨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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