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城医院心内科招聘考试的时间越来越近。

姜琪白天跟着林晨在病区“摸打滚爬”学习临床知识。

比如说，护士来汇报，5床病号头疼，头昏，血压飙升，他们立即跑过去看，及时处理；8床胸痛了，他们立即拿了听诊器，一分钟内赶到病号身边……

护士来汇报病情还是很“温和”的。病人家属可就没那么温和了，有好多这样的——在走廊的远端”噔、噔“地往医生办公室跑，边跑边扯着嗓门喊：“医生快来，快来呀……这边有人喘不过气了，快不行了！”

姜琪他们立即跑去看病号，好多却并不像家属描述的那么严重，但也有少部分比家属描述的更严重。

姜琪每次听到病人家属喊救命的声音，心情都会很紧张。她跟着林晨迅速地到达病号床边，处理病情。

林晨对她说，虽然家属有的时候会夸大其词，但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无论何时，患者病情的变化应该放在第一位。

姜琪终于知道，林晨的确很忙，只是忙的内容跟汪霞有些不同。

汪霞和进修生，实习生主要忙病历，而林晨忙的是及时处理病号的病情变化。如果他处理困难，便会向邵红娟副主任医师或者方芝兰主任医师请示……

晚上回到家，江景白做饭，她便看书，背书。吃完饭，他俩会聊一会儿天。

聊完后，姜琪去卧室看书，做习题。江景白洗好锅碗后，为姜琪准备好零食，水果送到姜琪书桌上，然后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看书。

姜琪做完一套习题，便会用微信拍了，传给林晨。林晨批改后，语音留言，讲解给姜琪听。

……

……

陈奕瑶跟在李季东和王思佳后面，非常勤快地学习，也没时间去心外科找沈扬帆了。

沈扬帆来过心内科两次，看望姜琪。陈奕瑶以为沈扬帆来看望她，高兴的不得了，拉了沈扬帆走到一边，说着“悄悄话……”。陈奕瑶看沈扬帆的时候，眼神热烈，面颊发红……

沈扬帆闪烁着眼光，斜眼看姜琪，姜琪好像并没有看到他，认真地看着电脑，做笔记，这让他有些沮丧。他想跑过去和姜琪打招呼，却被林晨那“怨恨”的目光阻止了……

沈扬帆走后，林晨把姜琪从“学习”中，拉回现实，这时，姜琪才知道沈扬帆来过。

林晨问姜琪：“沈扬帆和陈奕瑶什么关系？”

姜琪回：“同学兼曾经的恋人。”

林晨：“前男友？”姜琪点头。

林晨：“见到前男友，不是应该拿把菜刀追过去砍吗？小陈怎么还这么亲热？”

姜琪：“现在陈奕瑶在追沈扬帆……”

林晨：“想复合？”姜琪点头。

林晨：“当初是谁拒绝的谁？”

姜琪：“沈扬帆拒绝的陈奕瑶。”

林晨：“现在他俩复合了吗？”

姜琪终于抬起她那熬夜的熊猫眼，盯着林晨：“还没……你问这么多干嘛？难道你对她有意思？”

林晨：“本人未娶，她未嫁，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她这么好看，我为什么不能有想法？”

姜琪看了看陈奕瑶，大眼睛，椭圆脸，水蛇腰，后面扎了个马尾辫，的确很好看。她又看了一眼林晨，眉清目秀，眉宇间和江景白有稍许相似，气质却完全不同。江景白属于超凡脱俗的，林晨却“俗气”的很。

姜琪看完后，点了点头：“看长相，你俩还蛮般配的。”

林晨高兴地拉着姜琪的手，笑着：“还是师妹好啊，真是个小棉袄。”

这时汪霞会抬起头来，不满地道：“喜新厌旧的家伙，把我这个师妹给忘了。”

林晨又拉起汪霞的手：“两个小棉袄，更暖和！”

姜琪和汪霞甩开了林晨：“热不死你！”

……

……

姜琪经常看到林晨拿着本书挡着脸，眼睛却偷偷地看向陈奕瑶……

姜琪低声地对林晨道：“我终于知道什么叫暗恋，什么叫‘有贼心没贼胆’了，就是像你这样的。”

林晨好像被人“看穿”了一样，脸色发红：“……”

姜琪得意地道：“也有你无语的时候？我跟你说，看上了，就要胆大点，主动讨好她，追求她，否则……她会成为别人的新娘……”

林晨低声道：“如果……如果……她拒绝我怎么办？”

姜琪生气地道：“没用的东西，自己的脸面重要还是自己的幸福重要？”

林晨的眼里好像充满了希望，那神情是，我一定可以的。

姜琪拍了拍林晨的肩：“嗯，就应该这样！”

……

……

临近考试，林晨告诉姜琪，这次试卷不是方芝兰出，而是由司马耀南老主任出。那司马耀南是老一辈出了名的臭脾气。年龄大一点的人都知道，他的“无情”，比“无情三剑客”更厉害！

他的眼里只有“人才”，没有“人情”。

汪霞背地里偷偷地告诉姜琪：“本来试卷应该是方主任出的，可是有人有意见，到院领导那里反应，方主任新收的徒弟也报考了招聘考试，如果她出卷子，对别的考生有失公允。结果出考卷这事，领导便交给了司马耀南。”

“那司马耀南虽然是病区主任，但他年龄大了，不怎么管理病区事务，大多的事情都是由方芝兰或者廖文娇处理。”

汪霞又告诉姜琪：“方芝兰主任为人刚直，不讲人情，这很合司马耀南的脾气。他赞赏她，有心培养她为心内科的接班人。可是，廖文娇也想成为病区主任，在她的背后，有院领导的支持。”

姜琪有些不解地道：“为什么要做病区主任呢？做个好医生不就行了吗？”

汪霞笑着道：“你现在还小，等你到她们那个资历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姜琪心想，最纠结、最难的应该是林晨了，他心里偷偷地喜欢着陈奕瑶，每天却要为自己——陈奕瑶的竞争对手讲课。

现在知道试卷不是由方主任出，而是由司马主任出，他应该很高兴吧？

姜琪仔细地观察了林晨，他最近话不像以前那么多了，知道换人出卷子的消息后，也没有喜形于色。姜琪有些看不懂他了——也许，也许他深陷爱情的泥沼中，不能自拔了吧！

李季东依然很闷，他的喜怒哀乐从不形于色。

最高兴的便是王思佳和陈奕瑶了，她俩不会掩盖自己的“情绪”，高兴之情溢于言表。毕竟试卷不是方主任出，姜琪便占不了“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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