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想解开封印吗？”黑无常问白无常，他还是那副冷心冷面的样子，声音没有任何起伏，似乎对白无常的诱骗并不怨恨似的。

白无常没说话。

他做这些事都是瞒着黑无常，谢必安只是他在人间的名字，黑无常也不知道他是神族的事。

但黑白无常待了上万年，他们俩在外人看来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白无常处事再周全警惕，他也没措施完整瞒过黑无常。

所以黑无常闻声白无常的过往，他从头到尾都很安静，不像判官那样恼怒，也不像其他鬼差那样诧异。

黑无常没有帮过白无常，但也没有在创造异常时戳穿他，对白无常做的事，黑无常知道的不全，可也能猜出一二。

“封印还没有彻底破，大概是由于你还没有杀了我。”黑无常开口。

“？？？”顾浅羽。

什么鬼？

闻声黑无常的话，白无常抬头看他，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白无常那双幽深漆黑的眼珠蒙了一层莫名的情绪，这让他看起来似乎有些哀伤。

黑无常迎着白无常这样的眼力持续说，“我们相识上万年，我应当算在列吧？”

白无常的笑脸彻底消散了，他并没有答复黑无常的话。

神族损落后，白无常就动了唤醒凌玖的心思，妖族灭族跟他有关，魔族灭族跟他也有关系，巫族也是，鲛人倾覆更是他一手造成的。

实在当年混沌感召到的神谕，就是白无常会毁灭七族，要不然神族也不会放逐他。

白无常背负毁灭天道的大劫，他的族人，至亲，好友，凡是跟他亲近的人，最后都要逝世在他手里。

所以这十世白无常杀了不少人，他罪孽滔天，罄竹难书，仿佛生来就是为了毁灭似的。

邪煞的封印就是要他这样罪孽深重的人来解开，然后等天命之人唤醒邪煞。

黑无常跟白无常曾在地狱一同受过难，又一同成为了鬼差，相伴数万年，是好友，也算至亲。

白无常知道地府将昼后，地府所有鬼差都活不了，包含黑无常。

但他一直告诉自己，那是天道，他的宿命如此，不必苦苦那么捱着。

大道都不怜悯苍生，他为什么要往怜悯？

白无常知道黑无常会随着地府将昼一同消散，可这跟他亲手杀了黑无常并不是一回事。

白无常一直认为自己要屠尽的是尘世里的亲人，所以他从来没有把黑无常算在里面，更没有想过亲手杀了黑无常。

“你要是感到解开封印能快活一点，你就杀了我吧，反正地府现在这样也支撑不了多久了，我早晚会灰飞烟灭的。”黑无常安静的对白无常说。

白无常看着黑无常，闻声他说，“你杀我吧，看看我逝世后封印会不会破。”

黑无常跟白无常认识了万年，固然对方一直是那副端方儒雅的样子，温和的仿佛不会于人与仇似的。

但黑无常还是能隐约感到到，白无常遭遇着怎么样的苦楚，以及隐在表面下的戾气，只是他从来没有问过白无常而已。

固然相处万年，不过他们都没有相互探听对方前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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