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恬沉默，半晌开口，“或许是对我自己吧。”

说完，她紧接着又道，“且不说江楚婧的病情，你的家人也没有吸收我，外界人对我的见解，还有很多都是挡在我们之间的阻碍。”

尽管这些阻碍看不见摸不着，可却时时刻刻都压在舒恬的心头上。

而她对自己并没有很大的信心，或许连她自己也感到配不上厉函。

这个男人很优良，越是跟他接触时间久了越能感到的到，他心坎的热烈诚挚，还有那份鲜少能有的纯粹，都是在其成功人士身上看不到的。

“不用妄自菲薄。”厉函知道她有压力，却不曾想她的压力会这么大，“我不是富二代，我有权利决定自己的生活，也有足够的气力来选择谁才是跟我共度一生的那个人，江楚婧和家里长辈都不会是问题，你才是起到要害的那个人，明确吗？”

这样的话，他曾经跟她说过，可也正由于如此，舒恬的压力才会如此之大，她不想由于自己给厉函造成不好的影响，也不盼看他跟家里人闹掰，她甚至在想会不会厉家二老也知道江楚婧的存在，并且……

舒恬摇摇头，打断这个可怕的想法。

“恬恬？”见她自顾出神，厉函轻声喊她。

舒恬回过神，扯出一抹略显牵强的笑脸，“没事，可能我对你的情绪越来越深，所以难免多想吧，你放心，我会排解自己情绪的。”

厉函盯着她眼底闪躲的情绪，知道她心里不安，却也不想逼她太紧，大掌抚上她的侧脸，“不开心就告诉我，嗯？”

“嗯，我知道。”

“还有。”他俯下身子跟她平视，眉眼之间似有霜华流转，语气坚定的答复她刚才那句话，“我们不会离开。”

他想象不到除了舒恬，他还会爱上任何一个人，爱对他来说，太奢侈了，奢侈到只要给了她那便是全部，即使他想要给别人也没有了。

他想将自己的所有都倾注在她身上，那种被确信的，被认准的感到，他太需要了。

他的眼力太灼烈，舒恬想感受不到都难，他就是这样直白又果断的将每一个字都敲在她头上。

舒恬红着眼眶点头，依偎进男人热和的怀抱中，就这样走下往吧，他都已经为她做了这么多，转变了这么多，她也要更加坚定一点。

……

日子一天天过往，自从上次由于睡衣的事情起了冲突之后，江楚婧对舒恬倒是客气了不少，没有再做一些讨人厌的事情，偶然主动谄谀厉函，只要不是太过火，舒恬能忍即忍。

好在这些日子过往，她的病情一直都没有持续加重，也没涌现之前担心的自残行动，乔治说是家庭生活给了她温热和赞助，具体到底是不是这样，也无从得知，只能说成果是好的。

邻近过年，公司事情沉重，就连舒恬都要几班加点，更何况是厉函，一天二十四小时一半还多的事情都用在工作上，睡觉也不过是五六个小时，全部人都由于连轴转消瘦了一圈。

眼见着家家户户都有了年味，舒恬也忍不住想要置办起来，恰好休班叶丽华喊她一起置办年货，她又不想在家里跟江楚婧面对面，便答应下来。

两人往了家四周的一家商贸市场，卖什么的都有，还有半个月过年，打眼看过往都是红彤彤的一片。

叶丽华和舒长磊一直住在这边，跟这里的商户都很熟，刚走进一家老商家，就听到那人直夸，“哎呦，好长时间不见你了，这是你闺女吧？还是那么俏丽！”

舒恬被夸得不好意思，连忙摆手，然后便走到一旁往挑选春联了。

叶丽华跟老熟人你来我往的打趣聊天，舒恬看中一副春联，上联‘冬往山川齐秀丽’，下联‘喜来桃里共芳香’，横批：新年大吉。

跟那些辞旧迎新的旧词比起来，这两句倒显得不是那么的庸俗，她拿起来比划了两下，想象着对联贴在御景园别墅门口的样子，应当还不错。

这么一看，她又挑了几张红色的福字，各个样式的都有，到时候可以贴在不同的处所，还有红色的灯笼，挂在门旁边确定也好看。

这么一来一往，等她买的差未几已经凑够了一整袋子，她拎过往问老板，“阿姨，这些总共多少钱啊？”

老板娘正和叶丽华聊得好不开心，扫了一眼她手里的一摞东西，喜笑脸开，“你买这么多干什么，家里贴的开吗？”

舒恬有点不好意思的开口解释，“除了我家，还有我朋友家的一份，一块帮他买了。”

朋友？还是给买春联的朋友？

这阿姨是过来人，瞬间就明确过来，脸上笑脸更胜，看向叶丽华，“我就说你闺女长的俏丽，这追她的确定在后面排着队呢，哪家的小伙子这么有福气能讨到你家闺女啊？”

这阿姨特别会说话，又不会让人感到谄谀，实在舒恬离婚的事情闹的人尽皆知，不少人在背后嚼舌根，说以后她没人要之类，叶丽华固然没表现出来，心里也气得不行。

此时听到这句话，固然嘴上谦虚，脸上早就乐开了花，“你可别臊我了！”

“哪有，实话实说嘛……”

有聊了一会儿，好不轻易交钱离开，叶丽华立即拉着她的手盘问，“你是不是给那个姓厉的孩子买的这些东西？”

舒恬就知道她确定没得跑，搪塞的点了点头，“嗯嗯，这不是顺道。”

“顺道？”叶丽华可笑的瞪了她一眼，“你当你妈是傻子呢。”

“您可不傻，您最精明了，全天地下的人每一个能比过您的聪慧才智，所以叶女士，您现在能放过我吗？”

“哎你这孩子！”叶丽华咋舌，抬手拍了一下她挽着自己的胳膊，“我怎么就不放过你了，这些事你不该跟家里说吗？”

“哎呀妈～”舒恬弯下腰，将脑袋蹭着她的肩膀，一边撒娇一边解释，“等以后有机会我让您见见他总行了？”

“你说真的？”

“我还能骗你不成！”

“那行。”叶丽华这次微微放下心来，“你啊，之前跟唐泽辰在一起闹得太顶，现在跟这个姓厉的孩子牵扯不清，我和你爸爸畏惧你吃亏，不过这些事还是你自己拿主意，假如你愿意的话，再跟妈妈分享也不迟。”

舒恬听着心里激动，这段日子实在他们的变更也很大，之前叶丽华总是会参与进她的情绪和生活，现在更多的是尊重她自己的想法。

“妈……”舒恬瘪瘪嘴，忍不住带了哭腔，心里有些说不出的难受。

叶丽华别过脸，拍拍她的手背，“行了，大过年的，别不开心了，走，咱往你赵叔叔那买点干货。”

一趟逛下来，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下午一点，舒长磊在家做了鱼就等娘俩回来，进门一见大包小包的立即接过往往厨房和客厅放。

舒恬刚腾出手来，口袋里的电话便恰时响起来，取出来一看竟然是厉函。

她朝厨房看了一眼，见叶丽华和舒长磊正在忙活，便静静溜回来房间，警惕翼翼的接起来，“喂？”

“逛完了吗？”男人清润的嗓音透过发话器传出，低低沉沉好听的让耳朵都忍不住贴近手机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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