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恬看到他眼底的软弱，看到这个向来孤傲的男人此时多么期待又哀求的恳求着她的体谅和机会。

舒恬完整没想到他会在今晚筹备这些，一点筹备都没有，她看着自己脚边的花瓣和烛炬，看着四周精心打造的环境，心头涌上阵阵热意，这个男人高高在上惯了，所以他每次低头，她都忍不住心软，五年前是，如今亦是。

她平复了一下心情后才缓缓开口，“我没想过五年后会在英国碰到你，更没想过会跟你回来市，这一切都产生的很忽然，我不知道……”

“我知道，我都知道。”男人气味也有些发抖，能感受到他心底的波动，“我不奢看你心里完整原谅我毫无芥蒂，我只是盼看你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能够名正言顺的在你和孩子身边照顾你们母子。”厉函说的句句属实，一想到这些年自己不在他们身边，两人无依无靠，他却没尽上一份力，就越发感到亏欠。

舒恬毕竟是没忍住眼中的泪水，晶莹的液体夺眶而出，她摇头，生怕自己会误会，“我不是要你的补充和同情，我不需要。”

“我没有同情你，更不会同情你，我们都是这段情绪里最受伤的那一个，我又有什么态度来同情你呢？”厉函看着她哭湿了脸的软弱样子容貌，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把将人揽进怀里，指尖爱你温柔的拂往她脸上的泪痕，高大的身躯微微弯下几分，额头抵住她的，眼底缱绻万分。

舒恬脑袋被震得晕晕的，哭的喘不过气来，她差一点就沉沦在这个热和的怀抱中，可是想到五年前在监狱中的感到，舒恬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怎么了？”察觉到她的一样，厉函垂眸看着她。

舒恬抽泣着开口，“厉函，你总问我为什么不愿意重新跟你在一起，不是不愿意，也不是别的，这五年我没有过别人，跟孟时川也是清清白白，可我忘不了五年前你把我送进监狱的那种感到，刚往美国的时候，我怀着啸啸，晚上睡不好总是梦见监狱那湿润的床展和四面白花花的墙，我太怕了，我感到我就是一个杀人犯，我那么信任你朝你呼救可以却做了我最畏惧的决定，那种在尽境中被剥夺最后一丝盼看的感到，我忘不掉……”

这是五年后她第一次说起五年前的事情，厉函知道，这一刻她的心是对他敞开的，她让他看到她那颗心有多痛。

“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我自认为是的感到那是好的便强加给你，最后把你逼得不得不离开，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错过的就是错过了，所以哪怕让我现在为你和孩子倾尽所有，我也要给你们母子最好的生活。”厉函双手捧住舒恬巴掌大的小脸，看着她泪水涔涔的样子容貌，心头一阵绞痛，可眼神里浓郁的爱意却熊熊燃烧着，“有句话我一直没机会说。”

舒恬抬眸撞进那双深奥的眼眸，几乎要被那翻涌的情绪灼烧，心脏砰砰跳动着，一下重过一下，一下快过一下，震动着她的身材四肢，好似有什么东西马上就要冲突体内。

四周的一切都安静下来，视线之中除了他再也没有其他。

很久，她听到男人微哽的声音，几乎发抖着说出这五个字——

“恬恬，我爱你。”

浑身的气力在这声情义绵绵的告白中全部被抽走，什么抵抗的气力都生不出来，傻了似的看着那双倒映着自己样子容貌的眸。

他爱她，不论是五年前水深火热的时候，还是五年后的现在，奈何时过境迁，唯独这份情绪从未变过。

人这一辈子来到世界上，带不来什么也留不下什么，想想不过是白驹过隙一场秋雨一场梦，唯独能转变的，能留下的，就只有爱你的那个人。

她来这一遭，也不是白来，最少有他，这五年对她来说也不是空缺，有他。

舒恬知道‘爱’这个字对这个男人来说有多么的重要，也正是由于知道才会如此冲击，他从不轻易说出口，由于太在乎，此时含情脉脉的说着这些，怎么可能让人无动于衷。

厉函看着她傻愣的样子容貌，他就像是被告席上等候宣判的人，该说的，想说的话都说完，就等她最后的审判。

只是时间一点一点过往，怀里的小女人却始终没有做出回应，浪漫温情的气氛由于这样的沉默夹带上了一丝拘束，厉函抱着她的手也有些僵硬起来。

他心里很紧张也很忐忑，很想让她快点给出答复，但是又不知道她会不会拒尽，不敢问也不敢催，只能不知所措的等候着。

脚边的烛炬缓慢燃烧着，是用的上好的香薰烛炬，燃烧之后空气中并没有劣质的味道，而是淡淡的薰衣草香，可舒恬却似乎闻不到，她鼻息之间全都是这个男人身上的味道。

熟悉又令人安心的味道。

过了好一会儿，舒恬才从震惊中缓过神，被强烈的男性气味包容，曾经无数密切的画面在脑海中逐一浮现，血液在四肢奔走，鼓动着她的心，脉搏猖狂跳动，终极汇集在左边胸口，至此她才创造，面对这个男人的触碰和表白，她根本做不到熟视无睹。

即使理智告诉她应当阔别，应当像这五年来一样划清界限，可她根本把持不了，她创造这五年不是由于自己定力有多强才了无音讯了这么久，而是她一直都没有得到这样一场隆重的‘和解’。

做么没用，只因她心里还爱着这个男人。

意识到这一点，刚止住的眼泪再一次决堤，舒恬哭成一个泪人儿，压抑了五年的情绪在这一刻都倾数爆发，“呜，厉函你这个忘八，你认为一句道歉和告白就完事儿了吗，你知不知道这五年我过的多么煎熬，我为你生孩子，为你养育他，为你付出了我大半青春年华，哪怕没有任何的回应，都是为了你，为了你这个王八蛋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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