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过往！”舒恬十分抗拒他的接近，“你出往，出往好不好，我想自己一个人待着……”

这个时候，她情绪波动这么大，厉函怎么可能放心她一个人待着。

不容置喙的开口道，“有什么事情你出来再说，不管你是怎么想，你都可以告诉我。”

“我不想出往。”她这幅样子为什么要出往？

那大片你的烧伤痕迹固然是在她的背部，可舒恬却感到跟在脸上没什么不同。

不仅仅是丑陋，还是分的……恶心！

“听话，你先出来，我保证不会靠近你，好吗？”

“我不想出往！”舒恬情绪激动起来，她就像是被逼到了墙角的猫，张牙舞爪的戒备着一切，崩溃的大吼，“为什么非要逼着我出往？我就待在这里不可以吗，我自己一个人不可以吗？！面对你只会让我感到更丢脸，一想到我曾经用这伤痕累累的后背面对着你，我就恨不能立即消散在你眼前！”

“躲得了一时，你想躲一辈子吗！”厉函也沉下语气，尽管痛心疾首，可还是要骂醒她，“还是你感到在这间小小的厕所里，你身上的伤口就可以愈合？”

冷静的眼珠触上她惊惧万分的视线，他毕竟不忍心，长叹一声，“我知道你一时之间难以吸收，我们可以慢慢来，现在只是治疗初期，以后蛮蛮都会好的。”

“你骗我。”舒恬摇头，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很快盈满泪水，“我不会好了，对不对？”

“会。”厉函不假思索的确定道，“只要我答应你，就必定会做到。”

“可是烧伤是最难完整康复的，就算是植皮也不可能恢复如初，我的损伤面积这么大，怎么可能好起来……”

她越说越感到失看，全部人都如坠冰窖，严冷的气味从脚底蹿起传遍她全身高低，那双紧攥着领口衣服的手也渐渐失往气力。

一觉悟来，记忆丧失，就连身材都变成这副鬼样子，没有人能吸收这具残破的身材，她也是人，是女人，又怎么会毫无波涛。

浑身的气力仿佛被抽走，舒恬双手捂住脸颊，靠着身后冰冷的瓷砖墙面慢慢滑了下往，眼泪从她的指缝中溢出来，那么发抖无助的呢喃，“我到底该怎么办……”

厉函见她置身在宏大的冲击力回不过神，再也没有一丝迟疑，走到她身边，直接将人竖直抱了起来，双手揽住她腿窝，让她能够半趴在自己身上，不会轻易碰到她后背的伤口。

“啊！”舒恬没有戒备，顿时激烈的挣扎起来，“放开我，放我下往！”

厉函快步走到床边，动作柔柔的将她放在了病床上，弯腰俯身双手撑在她脑袋两侧，“恬恬，冷静下来，你不是一个人，你身边有很多爱你的人陪着你，等着你，我们都会陪你走下往。”

他不是一个习惯说温情话的人，可自从她病了之后，厉函对于爱意的表达比之前敞开了很多，经历过生逝世之后也看开了很多，很多话假如当下不说，或许以后懊悔都没机会了。

正如现在，她茫然不知所措，面对这样一团糟的生活还丧失了部分记忆，正是需要他作为刚强后盾的时候。

“冷静？我怎么冷静，难道我应当很安静的告诉你们我很好，我没事吗？我也不想给任何人添麻烦，可是我真的做不到……”她哭出来，眼泪顺着眼角落进鬓角的发丝中，很快消散不见。

厉函心疼不已，低头轻轻吻住她的眼角，“所有人都在想措施，君泽是，我也是，为了能把你的病治好，大家都在努力，没有让你现在必须吸收，但是答应我，不要放弃，好吗？”

舒恬感受着脸侧薄唇温热的温度，她哭得更凶，咬紧牙关没发出一丝声音，只是肩膀在不停的抖动，那拼命咬牙逝世撑却又软弱到不堪一击的样子容貌，让厉函的心快要被捏爆。

“别哭了，你一哭我心里就闪电雷叫，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舒恬强忍着哭泣开口，“看着这么一个我，你难道就不感到恶心吗？”

他那么优良，那么高大帅气，天天却在病房里陪着这样一个丑陋不堪的女人，换做是普通男人大抵也受不了。

听到她这么问，厉函抬起手来，让她看到自己眼底最诚挚热烈的情绪，“你受伤也有我的原因，是我没掩护好你，才会让你遭遇这些，要说恶心，看到你如此苦楚，我更恶心我自己。”

他苦涩的挑起唇角，却没有一丝笑意，“恬恬，我爱你，不论你俏丽还是丑陋，不论你健康还是残缺，对我来说，只要是你就够了，当我得知你活着的那一刻，我的世界才委曲撑住，假如没有你，我早就崩溃坍塌，一塌糊涂。”

这些话他从来没对任何一个人说过，警惕翼翼的埋躲在自己心底，爱护着，掩护着，唯恐会有人再来损坏。

舒恬喉咙像是吞了一整颗酸柠檬，哪怕只是一个字都像是要划破嗓子般艰涩，她好不轻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泪水含混了眼前的一切，也含混了他的脸，她的声音是那么的失看，“可是我也忘了你。”

闻言，刚强如厉函也忍不住红了眼眶，他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柔柔万分，像是在亲吻着一件珍爱无比的易碎品，“假如能让你连同那些伤害和不兴奋的回想一起忘记，我不在乎。”

那盘录像带一只都是厉函心里的一根刺，还不是在意她被玷污凌辱，而是每每想起都恨自己的无能，她那么洁身自好，那么美好，假如记起来必定遭遇不了，索性不如忘记，也算是对他唯一的安慰。

舒恬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可那份通过眼神和语言传递的浓郁爱意，她切实的感受到了，那么浓郁又令人震动，没有人会不心动，然而她如今这幅鬼样子，又能配得上谁呢？怕是旁的人看一眼都要起一层鸡皮疙瘩吧。

她哭着摇头，“我配不上你，放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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