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凌夏无穷惆怅的时候，楚炀离开了座位，在她眼前屈膝蹲下，与她平视。

“我也有礼物送给你。”他说着，从外衣的口袋里拿出一个首饰盒，打开来看，里面是一条银质的项链。吊坠是一块小小的银牌，一边是完整的直角，另一边却是不规矩的外形，似乎是什么图案往掉了一半，非得拼起来，才干知道。

凌夏问：“这是给我的礼物吗？”

她此刻看上往有些呆愣愣的，透着迷茫的可爱，和伶牙俐齿的时候判若两人。

楚炀凑近了一些，双手拿着项链，身子往前倾。他侧过火，把链子戴在凌夏的脖子上。

“好了。”他一边说，一边从自己的衣领中，取出他的项链给凌夏看。凌夏这才创造，他们的项链是一样的，似乎，楚炀的吊坠比她的稍稍大些。

她低头看着自己脖颈间多出来的配饰，好奇地问：“这是什么图案吗？就是拼在一起，可以凑成一对的那种？”

楚炀笑着说：“拼起来不就知道了。”

说着，他猛地靠近，把自己的项链和凌夏的贴到一处。两半缺口的不规矩图形拼到一处，竟然变成了一只憨态可掬的小熊。

凌夏惊呼：“熊！真可爱。”

“爱好吗？”楚炀问她，然后稍微向后退了一些，好让凌夏看得逼真。他把自己的吊坠翻转了一下，又说，“你看背面右下角，我特地让店家刻了字。”

凌夏顺着他说的方向往看，果然看到那里有一行小小的英文字母……

“……”她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看过往，心里猛然一阵，“是夏！”

楚炀的表情透着些小自得：“你的吊坠后面也有刻字，是y a n g。”

这真是名副实在的情侣项链。凌夏一直感到，楚炀不太会爱好这些“仪式性”的东西，所以从来没提过穿情侣装啊、戴情侣饰品之类的请求。没想到，他竟然主动往做了。

见凌夏久久没再说话，楚炀试探着问：“怎么了，你喜不爱好？实在，我不太会送礼物，也不太懂得女生的爱好。你平时似乎也没对什么东西表现出极大的热衷，我就有点拿不定主意，只能自作主意了……”

“说实话，你送的东西有点幼稚。”凌夏冒出这么一句话。只是随即，她露出一个格外残暴的笑，明媚闪耀，发自心坎，“但是我真的好爱好！”

“呼，吓了我一跳。”楚炀拍拍胸口，开玩笑说。

礼物都互相送过了，他们也该离开法外社运动室了。楚炀帮着凌夏把设备都关掉，收拾好屋子，又问道：“你回往以后，把视频发我一份吧，我想好好留着，做个纪念。”

“视频有点、有点矫情……”凌夏这会儿开端不好意思了，挠着头，不敢应承，“你就别再看了，有个含混的印象就行……”

“哪里矫情了，我很爱好呀。”楚炀伸出手，保持索要，“这是我的礼物，你怎么能只让我看一看就算了，太没诚意了。”

凌夏没措施，只得让步：“好吧，给你就是了。但是，你要答应我，不要跟我讨论视频的内容，更不要讨论技巧的问题。”

两人走出教学楼，楚炀照例送凌夏回宿舍。今晚皓月当空，浓浓地洒下满地的月光，让人猛一看，还认为是置身在银色的海洋。楚炀牵着凌夏的手走了一段，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怎么了？”凌夏被这突如其来的停顿弄得有点懵，不解地问。

“你怎么还是走在我身后？”楚炀有点无奈地叹了口吻。即便是这么手牵手走着，凌夏还是在他身侧偏后一点的地位。

凌夏被他创造戳穿，只是轻轻地笑笑，没有答复。

楚炀却向后退了一小步，正好和凌夏肩并着肩。

“没关系，你走的慢一点，没关系。”他带着诚挚的表情，慢慢地说着，“你步伐跟不上我的速度，没关系。你只需要告诉我就好，我会停下来等你的。”

凌夏侧过脸，有些动容地看着他。

楚炀也凝视着她，展颜一笑，在熠熠星辉和皎洁月华的烘托下，美好地如同谪仙一样：“我可以随时为你停下来，只要你告诉我。所以，别走在我身后，走到我能看到你的处所，好吗？”

他的声音像有魔力，蛊惑着凌夏往点头，往答应他。忽然有几滴眼泪滑落，凌夏说不逼真，自己心里是什么感到。

双学位的课程还在持续，经过了上学期的适应，下半学年凌夏倒也不怎么感到吃力辛苦了。她习惯了每周六早上早起，然后在偌大的阶梯教室里，偷偷低头啃一口楚炀买来的包子。

一旦开端上课，凌夏就认真地记着笔记，也不由于是二专业的课，就放松懈怠。楚炀右手的食指中指夹着一支中性笔，速度极快地转来转往。他没太有记笔记的习惯，很多东西都是直接记到头脑里。

看着凌夏下笔如飞，记了满满的一张纸，楚炀对她的字迹更有兴趣。

“以前就想问你了，这一手花体英语是跟谁学的，写的这么俏丽。”他小声询问。

凌夏目不转睛地盯着黑板，也不耽误答复问题：“我的初中同桌。他是美术专永生，擅长画画、摹仿和写各种字体。最神奇的是，他还可以左右手同时写字，写不同的字。”

“真有这么厉害？”楚炀将信将疑，“怎么你的同桌，都不是一般的优良呢？比如徐闵程，附中风云人物。还有那个黄平达，成绩一直名列前茅。现在又冒出个初中同桌，能画能写，左右开弓。”

对于他这个问题，凌夏认真思考了一下，给出了答案：“可能是由于我比较优良吧。优良的人，总能吸引更优良的人。”

听完她的答复，楚炀无声地笑倒在课桌上。

后来他又爬起来，央求凌夏：“要不，你也教教我写花体吧。我的英文总是写的不太好看，能不能传授我一二？”

“实在也不难，我那位同桌说，写花体就似乎在画花边。”凌夏说着，随手在本子上写了几个单词，当做演示。

楚炀试了几次，都写的歪七扭八，不成样子。他有点气馁：“我一点美术天分都没有，这个太难了，有没有简略一点的？”

凌夏脱口而出：“美工艺术字，怎么样？”

楚炀没听清，斜了斜眼角：“嗯？什么？”

凌夏却猛然闭了嘴，只是摇头。呼，太险了，差点露馅。想当初，她偷偷给楚炀写信的时候，可不就是用的美工字吗？再说下往，就要不打自招了。

于是她冲楚炀心虚地笑了笑：“没什么，我是说，其他字体你更驾驭不了，还是放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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