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全身高低就像是被泼了一盆凉水。七千啊，七千啊，对一个十四岁的孩子来说，简直就是一笔天文数字！当时我就害pà的全身发抖起来，说我没有那么多钱……一直和和睦气的老马忽然就变了脸色，说道：‘没有钱？没有钱你来玩什么老虎机？我这又不是开慈善企业的？’然后一把捉住了我的脖子，说让我现在就还钱，否则把我脑袋拧下来。”

“从没经li过这种场面的我真是害pà极了，当场就吓得哭了出来。那些朋友也都纷纷为我求着情，和老马商量着这事该怎么解决，由于我确实拿不出这么多钱来……嘿嘿，他们就这样一步步把我带到坑里，反而还假惺惺的做出一副仗义的样子容貌，可怜当时的我真认为他们是帮我着想的，还把盼看全都寄托在他们身上……”

何娟忽然问道：“他们到底是谁？我认不认识？”

苏泽看了何娟一眼，说道：“你认识的，就是赵斌他们。”

“赵斌……”何娟握紧了拳头，特别无奈地说道：“你怎么和他们混到一起往了？他们和社会上的混子有染，就连我们七龙六凤都和他们井水不犯河水，没事尽量不招惹！”

“我哪里知dào？你从来没和我说过这些！我看你们见面还热情的打招呼，还认为你们是很好的朋友呢。”苏泽靠在墙上，也是特别的无奈。

“都在这道上混的，就算心里不和，面上也是必定要和的，你怎么能不懂这个道理？”

“我现在懂，可我当时不懂！”苏泽喘着气道：“我只知dào好好念书，其他事情一概不知！”

“对，对……”何娟抓着自己的头发，苦楚地说：“由于你只知dào好好念书，我特别不盼看你的思想被污染，所以我从来不和你说那些混子之间的事……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不，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苏泽叹着气说：“怪我自己定力不好，这么轻易就跳进了他们挖好的陷阱。当时他们和老马求了半天的情，老马想了想，问我：‘你真的没钱？’我点了点头说：‘真的没钱。’我也不敢回家要，爸妈要是知dào我在外面玩老虎机输了七千，估计要把我打的掀起一层皮来。老马又说：‘那教你一个措施，你可以慢慢还我的钱。’走投无路的我像是看到一丝曙光，立kè尽不迟疑的就批准了，让老马赶紧教我这个方法。”

“老马就像是早就准bèi好了一样，从口袋拿出一个非常小的塑料袋来。”苏泽一边说一边用手指比划着，约莫有一寸的大小，“我看到里面装着一些白色的粉末。”

我和何娟均是面色一变，大概能猜出来那是什么东西——从老马的口袋里取出来，能是什么好东西了？苏泽接着说道：“老马告su我，这个东西本钱是一千块钱，只要我拿到学校往卖，转手就能赚到两千块钱，然后继xu到他这里拿货，不出几次就能把负债还清了。我就算是没吃过猪肉，也是见过猪跑的。这东西竟然有这么高的利润，再傻的人也猜得出是什么。所以我当时就有些迟疑，老马抓着我的衣领，恶狠狠地说道：‘假如不想做也可以，那就赶紧还钱。还不出来也没关系，用一条胳膊抵账吧。一条胳膊换七千块钱，还是很值得的。’然后就拿过一把砍刀来，作势要往我胳膊上砍。”

苏泽苦笑了一下：“说出来不怕你们笑话，只有十四岁的我真的吓坏了。能怎么办？只好就答ying了他的请求。老马把东西交给我，让我开学后向同学们兜售，这样才把我放走了。在回往的路上，赵斌他们就替我出策划策，说如何如何利用我在学校的影响力，说我这样成绩优良、朋友众多的学生，卖这点货尽对不是问题，最好再把我女朋友拉进来，有七龙六凤做后盾的话，就更加万事无忧了……”

听到这，何娟皱起了眉，似乎明确苏泽当初为什么要离开她了。

“当时的我，已经隐隐猜到这是他们联合起来设下的一个陷阱。他们想在学校里卖这些见不得光的东西，但又顾忌七龙六凤的存zài，只好在我身上打主意，从我这里打开一个缺口，先把何娟拉进来，再逐步将其他人拉进来……当然，这是我后来慢慢想通的，当时的我只感到自己已经遭殃了，不能再拉着何娟和我一起遭殃，便和他们说实在我和何娟已经分别了。”

何娟倒吸了一口冷气，脸颊上的肉在微微发抖着，这个在北七以彪悍出名的女生，双目中已经隐隐含着热泪。苏泽靠在墙上，并没有看着何娟，而是将眼力垂下，缓缓说道：“他们当然是不信的，由于我和何娟是金童玉女嘛，在他人看来即便天塌地陷，我们俩也不可能会离开。我和他们说是真的，还说我已经有了新的女朋友，为了使这个假话更真实些，第二天我就找了一个新的女朋友——你们知dào的，像我这样的男生，找女朋友总是特别轻易。”

苏泽抬开端，又看向了天花板，继xu说道：“事情很快传到何娟的耳朵里，她打电话来质问我，我只能告su她分别吧，我们分歧适……”

“为什么不告su我实情？”何娟发抖着问道。

“说了不想连累你啊……”苏泽用无所谓的语气说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把女朋友牵扯进来算什么本事。而且卖这种东西是违法的哎，一不警惕就要被警察叔叔抓走好吗？”

“可是你当时只有十四岁！”何娟愤nu地说：“你只有十四岁而已，拿什么抗啊？！”

“就拿肩膀抗喽。”苏泽打了个呵欠：“后来你带着人到处找我，说要把我揪出来揍一顿。这挺好的，正好让赵斌他们信任咱俩确实分别了，我也趁机提出了转学，来到北园三中卖这些东西，反正谁也不认识我，没有人知dào我的过往。我假装本来就是在道上混的，吸烟饮酒骂脏话，打架闹事交朋友，毫无心理压力的卖出一批又一批的货……欠老马的钱？八百年前就还清了。可是这条路只要踏进来，就再也退不出往了……”

“可你的本性不是这样的。”何娟说：“你明明就很厌倦这种生活！”

“本性？”苏泽说：“我都不知dào我的本性是什么。或许一开端是装出来的，但时间久了似乎就习惯了，习惯扮演这种人渣的角色，让别人害pà我还挺爽的。就似乎在戏台上扮霸王扮久了，难免就分不清戏里戏外，在台下也认为自己是霸王了……”

“我知dào的。”何娟很认真地说：“从小学一年级我就在视察你，我知dào你的本性是仁慈的，你连一只小鸟都不忍心伤害，怎么会做出其他残暴的事情？”

“可事实就是如此。”苏泽说：“我变了，变得残暴不堪，冷血无情。之前在教室里的场景你们也都看到了，不是连你也跳出来痛骂我是个人渣吗？”

“那就再变回来。”何娟说：“你只是习惯了扮演这个角色，很多时候下意识的把自己当成一个人渣。你回来吧，多和以前的朋友在一起，必定可以再变回来的。”

“变不回往了……变不回往了……”苏泽摇着头，又看向何娟：“就像你一样，大概再怎么减肥，也变不回以前纤瘦的样子容貌了吧？你减肥有多艰苦，我变回来就有多艰苦。”

“谁说的？！”何娟说道：“我必定能减回来的！”

“是吗？”苏泽盘着双臂，摇了摇头：“我不信。”

“那我们不妨来个约定。”何娟很认真地说：“假如我能减回到当初的样子容貌，你也要慢慢转变现在的自己！”

“好啊。”苏泽说道：“我倒想看看奇迹能不能产生，要不然真是一点动力都没有呢。”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等着大吃一惊吧！”何娟说完，大步迈向厕所门口，拉开门就走了出往。“喂！”我叫了一声，但她完整没有理我，仍然一个人离开了这里。“真是过火啊。”我苦笑着摇头，自言自语地说：“好歹也是我带你来这里的，现在说走就一个人走了……”

“你带她来的？”苏泽奇怪地看着我：“你和她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带她来？”

“我和她是朋友。”我说：“我不想再看着她这样下往，所以就带她来见见你，本意是想让她逝世心的，成果现在看来似乎……无所谓啦，只要她能走出那个心结，下决心往减肥，并且好好生活就可以，只要终极目标达到，其他都无所谓啦。”

“那你可真是个好朋友呢……”苏泽轻轻说道。

“你也不错啊。”我说：“你明明知dào自己根本无法再变回往，却还要借此勉励何娟减肥，逼她主动说出那个约定，这样的话她的动力就会很大很大了。”

苏泽讶异地看着我：“你看出来了？”

“也只有深深爱着你，一心想转变你的何娟才看不出来吧。”我说：“你若想回到本来的生活，就必须退涌现在的生活。可你是在卖白粉哎，怎么可能说抽身就抽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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