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迷途无路鬼打墙

作品:《枕边有鬼

我盯着他的侧脸,有种似曾相识的感到,懊悔于自己刚才的态度,可又被他这个问题搞得不知所措,只能沉默以对。

他并没有追问,只是打开了车载cd机,音量开得不是很大,中国风的电音听起来令人心情舒服。

“刚才对不起,我口吻不太好。”说这话的时候,肚子竟分歧时宜地咕噜噜地叫了起来。

车速渐渐慢了起来,他歪着脖子看向我,带着笑意,略有玩味地说道:“估计是饿的了,人饿的时候,性格都不太好,先带你往吃点东西吧!”

“可是我们现在连在哪儿都不知道,手机也没信号,根本无法导航!”

“我的手机也没信号,不过我并不担心,只要有路确定就有沿途的饭店,长途汽车的司机总要吃饭吧!”

他说的倒不是没有道理,等下车了就跟他分道扬镳吧,让他早点回城算了。

“那个……一会儿你看看四周有没有酒店,让我住下就好了,你也能早点回家。”

“恩?不往那个谁都找不到的处所了吗?”

“我只是想静一静,你还认真了?再说了,哪有那种处所?”

见他不说话,我也不再理会,偏头看向窗外。

车窗上有水流划过,看起来又下起了雨,昏暗的光线令我看不清四周的风景,感到像是在县区的国道上,两旁没有高楼建筑,也没有树木,唯有平地无垠,灰蒙蒙一片。

我看不清远处,而前方似乎没有尽头。但愿他的话是对的,很快我们就能碰到沿途的饭店,刚才那么一吐,现在胃里更是空荡。

冷意渐浓,睡意渐起,眼皮如幕重,我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缓缓闭上了眼睛。

似乎有人在耳畔呢喃,微风进耳,竟有些痒。

可睁开眼睛却如此费力,忽然身材仿佛被抛出,短暂的失重后又被强行拉回,这股力道让我苏醒过来,好在安全带牢牢拉回了我,不然我确定会撞到前挡风玻璃上。

出车祸了!?

我简直不敢信任自己的眼睛,车撞倒了道路旁的一个大树上,车前盖冒着白烟,车头看起来应当变形了,驾驶位上一滩血迹,可是他却不在地位上,门开着,夹杂着雨水的冷风不断地往车里灌进。

安全气囊将我顶住,花了些时间,我终于从车里走了出来。

四周一片漆黑,没有人烟,唯有车前灯照亮的一片区域。

我捂住了自己的嘴,惊恐地看着那些墓碑,它们矗立不动,却在嘲笑。

我不会看错,这正是一开端经过的那片墓地,同样的布局和地位,甚至一些墓碑上的名字都一模一样,还有……

我的呕吐物!

我们怎么又回来了?

司机又往哪了?

四周似乎亮了起来,银辉倾洒而下,月光让我不禁地打了一个冷战,所照之处,皆是墓碑,绵延千里,没有尽头。

“救我……”一个衰弱而沙哑的声音空洞而缥缈,如同远在天边却又尽在耳边。

脚踝处一阵疼痛,我惊恐地看见一只手从车底伸了出来,牢牢地捉住了我的左脚。

“啊!……”我吓得闭上眼睛,就是一阵猛踹,直到听到某人的惨啼声,才停住了悬在空中的右脚。

“是……你吗?司机?”

陈可欣啊!陈可欣!天天自夸胆子大,爱玩通灵游戏,喜读可怕故事,真碰到事了,怎么还这么不淡定,一共就两个人,这被踹的确定是司机啊!

“都……说……是……我……了!你下脚怎么这么狠啊!”

“对不起!真是对不起!谁知道你跑车下面往了!快点出来吧!”

“我卡主了……你拉我一下!我的手被你踹麻了!”

无比为难,我连忙弯下腰拉住他的双手,非常吃力地将他往外拉,可不论如何,都纹丝不动!

“你怎么跑车下面往了?卡的这么紧?你车上有没有千斤顶什么的!?必须把车顶起了才行!”

“喂……问你话呢!你怎么不说话!?”

一阵沉默,于此同时司机的手像是没有了气力一样从我手中滑落。

心里咯噔一下,该不会……

情急之下,我取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爬在地上照向车底……

他的头七孔流血,却带着微笑,翻滚着向我冲来!

——

“啊啊啊啊!”

“你干什么!吓逝世我了,差点开到路下面往……”

司机双手牢牢地把着方向盘,我贪婪地吸进空气,心脏几欲突破胸膛,那跳动声“噗通”如鼓,双手按住自己的胸口,额头上的汗水不断滑落。

又是噩梦!

这是怎么了……只要合眼而睡,就必定会做噩梦,而且越发真实,比昨晚的三重噩梦还要真实……

“我们……这是到哪了?”

“我也不知道,手机没信号,车载导航也没用!”他说着指了指屏幕,“你看……这里在舆图上根本就没有路,而且我们开了这么久,按理来说应当已经走出往了!”

我看了一眼,车辆确实在没有路的处所上行驶,不过这也很正常,假如不更新,车载导航可能沿用的还是出厂时的舆图,现在修路速度又快,很可能这是一条后修的路。

“我睡了多久?”

“大概有一个小时了吧!一直挺安静的,怎么忽然大叫一声,吓逝众人了!”

我并不想跟他分享我的那个噩梦,于是不作答复,只是扭头看向了窗外。

一切还是那样,除了雨停了之外,还是漫无边际的平地,漆黑一片。

等一下……怎么似乎有火光?

“你开慢点!你看那边是什么?”

“哪里?”他降低了车速,看向我所指的处所,安静地说道:“这有什么好稀奇的,不就是鬼火嘛……”

鬼火?我心中一惊,“那不是只会涌现在埋有尸体的处所吗?你慢慢掉个头,打远光灯,照一下那里!”

他看了我一眼,接着将车头转了过往。

我倒吸了一口吻,果然如此!

“这里是墓地啊!难不成我们又绕回了我呕吐的处所?”

汗毛瞬间炸立起来,不过跟刚才的那个梦一样吧!

“怎么可能?我又没有往回开!”

我忽然畏惧了起来,就算胆子再大,被这接二连三的噩梦都整怕了。

“你跟我下往看看,我记得当初我可是在路边吐了好一阵子!”

“不是吧?你要往找……”他露出了非常为难的表情,不过还是下了车。

可四周完整没有任何我来过的痕迹,不过远处那三个悬浮的鬼火好想变大了一些。

“喂……我说,这鬼火怎么还越来越大了?”

他一脸怀疑地看向远方,接着缓缓吐出了令我不安的一句话。

“它们不是变大了,而是在向我们移动……”

“不……不是吧!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没听说过还有这事啊!科学上讲不通啊!”

“谁知道!快上车!”

我随着他以最快的速度上来车,那鬼火的速度猛然提升向我们飞来。

嗤嗤……嗤嗤……

“怎么打不着火!”

“不是吧!?这种时候!”

我扭头看向窗外,那三个鬼火越来越近,估计最多十米的间隔。

“好了!”

野马跑车猛然发力,强烈的推背感再次袭来,那些鬼火也从后视镜中消散不见。

“终于甩掉了!真是见鬼!”我舒了口吻,伸了个懒腰,忽然尖叫道:“啊!惋惜了!”

“又怎么了?”

“我刚才忘记拍照了,这可是难得一见的画面啊!”

“你没事吧!都吓成那样了!还要拍照?”

“我可没有畏惧!”我翻了一下眼睛,正儿八经地说道,“我是担心你畏惧!”

“是吗?”

我没在说话,而是看向前方。

视野中,远处道路旁涌现了一颗大树。

“你警惕点!前面有个大树,你可别撞到了!”我的心开端紧张起来,噩梦的记忆和现实交叠,如同预知一般,我感到非常不好。

“你说什么?那树在路边,怎么可能撞得到!?”

下个瞬间,车便失控了一般,向大树撞往。

“刹车没有用!”他嘶喊着,牢牢地扳着方向盘,可是却无法转变方向,如同既定轨迹的命运再次上演。

等我醒来的时候,车前盖冒着白烟,驾驶位上有血迹,左门大开。

我缓缓移动,从车里爬出。浑身酸痛,骨头差点散架。

汗水透过背脊,冰冷而没有温度,缓缓流淌。

心脏跳动的声音在安静的空旷田野中如同洪钟,一下一下。

我艰巨地移动着步伐,看见了最不愿意看见的那片食糜。

果然还是回到了这里,我遭遇了可怕故事中的鬼打墙。

那么我应当按照梦中的套路靠近跑车,被从车底下伸出了的手捉住脚踝,还是应当落荒而逃。

荒谬,我怎么能把噩梦当成真实,那可是一条人命!

假如他真的在车底下,怎么也要把他救出来!

心中小鹿不安地跳动,我忐忑不安地以半蹲的姿势靠近,打开了手机电筒,照向车底。

忽然一只手从后面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吓得我竟跳了起来。

“别怕!是我!”

“你……你没在车底下?”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我,在手机的光照下一脸茫然,“我怎么会在车底下?”

“那你刚才往哪了?”

“我爬出车缓了一会才站起来,过来的时候就看你鬼鬼祟祟地弯着腰!谁知道还把你吓到了。”

这几天真是撞邪了,怪事一件接着一件,我没好气地说道:“你走路也没声音,下次别这样了,人吓人会出人命的!”

他连连点头,接着向驾驶地位走往,“我看车还能动不,荒郊野岭的,这要是走路还不知走到何时!”

我悻悻地走向副驾,脚踝处忽然传来了被人握住的感到。

与此同时,那熟悉的声音从车底再次传进耳中。

“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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