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一晨闭眼积蓄力量，是时候问了，“那天，我丢手机那天，你是真心要来找我吗？”

“不是。”

回答的倒也爽气，田一晨微微点头，忍着情绪，“好，这个问题没必要再问了，包括那天我生病，也不是真心来的。”

是肯定句，章嘉许蹙眉，“这点重问！”

“幼稚！”田一晨咽了咽口水，给他个机会，“我生病，你是真心来找我的？”

“是！”

“你跟我在一起，是亏欠还是喜欢？”

“……”

竟然迟疑了，田一晨推开他，“不用回答了。”

“但凡只有一个条件，我都不会跟你在一起。二……二八分。”

田一晨简直哭笑不得，建筑生还真严谨，“我宣布你欠的还完了。”

“还不完。”

沉着冷静，下拉的眼皮盖住了眼神，面色冷峻。

田一晨喉间像是扎了根鱼刺，“什么叫还不完？”

章嘉许转了个身，把蝙蝠侠隔离在阳台，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站起来用爪子扒拉着玻璃门。

空气凝固，时间停滞，章嘉许始终没有开口回答。

“回答不了，还是不想回答？”

“不想回答。”

田一晨拿起包准备离开，今晚是铁定没办法好好相处了。

章嘉许挡在电梯口，“为什么走？”

“因为我也会委屈，我也会难受，”田一晨试图推他，推不动，“让开！”

“闹脾气就要走，几点了你不知道？”

“我闹脾气了？”百般隐忍才没有落泪，“我要回学校，你让开。”

“明天再说。”章嘉许依旧双臂撑开挡的严严实实，不妥协。

田一晨也没有妥协，“好啊，我留下，你走，我今天不想再看到你。我需要冷静一下。”

“好，我走。”章嘉许进门穿了个外套，拿起车钥匙就走了。

田一晨在沙发呆坐了一夜，几近天亮才靠着睡着。

章嘉许回到宿舍，把三人吓一跳，外套一甩，里面是米色的条纹纯棉睡衣，脚上是拖鞋，张力巍不由得我艹了一下，“你说你图书馆回来的没人信吧。”

丛森看他脸色不对，倒了杯温水给他。

唐宋杰也很识人脸色，今晚怕是出过事情，“怎么了你，说话。”

“困了。”说完草草洗漱，喝了水爬上床再也没说一句话。

下面三人开始用唇语交流，发现不顺利之后迅速组了个微信小群。

——张力巍：新奇了我去，啥情况，有人问出来我叫他爸爸。

——唐宋杰：看看这时间，快一点了！你去问他，没问出来我也愿意叫你爸爸。

——丛森：他睡了，我们把灯关了吧。

丛森被移出群聊。

丛森转身看了眼那俩家伙，还是很果断把灯关了。

很短暂的一夜，章嘉许早起去医院复诊，十点就结束了，回到公寓发现空空如也，蝙蝠侠已经吃过早餐，很警觉地检查了下卫生间和衣柜，洗漱用品都在，衣服也在，松了口气。

打她电话不通，信息什么都没回复，于是打给小金，小金却说田一晨并没有回到宿舍。

“她到了跟我说一下，麻烦了。”

“你打个电话给她不就好了，问我干吗？”

“打不通，可能没电了。”

“哦，好吧，她回来我让她联系你。”

田一晨一个人回学校后先逛了圈书店，回到宿舍刚好十一点，把票子和礼物交给三人，“你们去吧，是握手券，下午一点开始，早去省的排几个小时队。”

小金看她浑身都不对劲，一坐下就无力地趴在了桌上，手机放在桌角。

“章嘉许要你给他回个电话，”说着帮她插上了充电器，“你手机有电啊，他怎么会打不通你电话？”

“我把他拉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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