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狩猎——谁道女子不如男?吾家有女胜男儿!(上)
作品:《回到古代作农业大亨》“无它,唯‘德’字尔。”
水涂道:“老师曾简略朕,为人君者,当以‘仁’‘德’二字使天下回心而治天下。故朕认为,此二字也可认为朕广纳贤才。”
曹莫如点点头。
他不否定这个观点,可也不完整赞成。他记得当时他说这话的时候,后面还有一句——人皆有**,若无利益许之,终难以长久。
但是他也没有提示眼前意气风发的帝王的打算,由于越是身处高位的人越是固执,越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不到黄河心不逝世。”
只有让其真逼真切的撞上往一回,知道痛了,还会狠狠记住。
“陛下自有分寸,臣便不久留了。”
“老师要往哪里往?”
“往见长青公主。”
“老师且慢,朕有一则消息要托老师带往。”
......
曹莫如见到林灵时,她正在院子里赏花。
那花开得正艳,惋惜赏花人的心却不在花上。
“先生何时回来,我竟都不知道,真真是惭愧。”林灵看到曹莫如,微微一笑说:
“话说先生既回了京城,很该早早来我这里坐坐才是。”
曹莫如笑道:“公主此言差矣,大丈夫国事当前,何以家为?”
“先生错了,一屋不扫,难以扫天下。试问丈夫,一家不治何以治天下?”林灵忽然指着一朵花道:
“花开了,然后会凋零。花香轻易醉人,可它也会有消散的时候。既然如此,又为什么要开放呢?”
“一年的沉默,许是为了刹那的芳华吧。”
“不错。”林灵含笑道,“这是花儿也知道的简略至极的道理,先生又怎会忘记了呢?”
“哈哈哈,公主的意思,老夫明确了。”
曹莫如大笑出声:“公主放心,老夫活了这样一把年头,也足够了。假如临了还能再为朝廷做点事情,也算是此生无憾。”
“先生高德。”林灵也不是固执之人,人各有志,她的话也只能是点到为止,作为参考。
“那么先生又为何而来呢?”
“自然是为了见见公主。”
“哦?先生,这长青就不懂了,还请先生解惑。”
“老夫此行来见公主,有公事也有私事。”
“公事为何,私事又为何?”
曹莫如道:“私者为你我之交情,公者为受人之托。”
“何人?”
林灵微微一笑。
——她心中隐约有了猜测,或许是那个互相之间放不下的人。
“陛下。”
果然是那个人!
林灵心中一动,道:“陛下托先生做什么,竟要到这里来做。”
“传一句话。”曹莫如道,“陛下不放心别人来说。”
“先生请讲。”
“三日之后,围场狩猎,陛下公主一同前往。”
——围场狩猎,即宫廷狩猎,乃天子与大臣们取乐之法。
林灵皱眉道:“沉迷玩乐,不思进取,自古便是亡国之预兆。先生秉承天命,乃三朝老臣,怎也不拦拦陛下?”
曹莫如笑道:“拦了,拦不住。”
“况且围场狩猎乃常事,又不劳民伤财,偶然进行也无不可。”他顿了顿道,
“驷驖孔阜,六辔在手。
公之媚子,从公于狩。
奉时辰牡,辰牡孔硕。
公曰左之,舍拔则获。
游于北园,四马既闲。
輶车鸾镳,载猃歇骄。
此乃《诗经》中对狩猎的颂诗,可见狩猎亦乃君子之道,公主大可不必担心。”
事实上林灵也只是一时急切,没能想明确。这会子听了曹莫如的话,心中豁然豁达,因道:
“我自省得,先生自放心便是。顺便替我也给陛下带句话,就说他的话我应了。”
曹莫如笑呵呵道:“老夫就知道公主会答应,只是这狩猎可不是女儿家常做的事,公主可要警惕些。”
林灵笑道:“先生这话说得好生奇怪,来劝我往的事先生,担心我不是的却也是先生。”
“此二者之间互不影响。”曹莫如忽然话锋一转道,“公主何不让老夫见见陛下的师弟?”
林灵闻言一愣,转念便想到——水涂是这位先生的弟子,自己的两个儿子也是这位先生的弟子,如此算来,这两个孩子可不就是陛下的弟子么?
她笑笑道:“先生这样却不好,差了辈儿了。”
——这话原也只是说着玩,难道会有人认真么?
——难道这世上有哪一个作母亲的不盼看自己的孩子好么?
她原想叫两个孩子来见他们的师父,可是却不乐意,只说自个往见徒弟们。
林灵拗他不过,只好指了一个身边的一等丫头领他过往。
待曹莫如走了,越人仍陪她赏花。
——但是这个时候,她难道还有心情赏花么?
——难道有什么花开得比心上人更艳么?
“越人,你说狩猎真的不是女儿家该做的事么?”
“公主怎么会有这样的问题,这都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
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
这句话听着,林灵的心里却不舒服。
——老祖宗有多老?她可是知道在一个非常远远的年代,男人才是女人的附属品,女人是世界上当家做主的人!
可是这些话她又只能自己想想。
试问,在她现在所身处的年代,难道会有男人支撑她这种观念么?甚至,就算男人没意见,女人呢?
——最严格执着于《妇德》《女戒》的,不正是女人么?
越人却认为她因狩猎不是女儿该做的事而闷闷不乐,因道:
“公主也不必太过在意,古来征战沙场的女子数不胜数,就是本朝很多武将家里的女儿都是重作男儿养。
公主若是想参与狩猎,陛下应当不会拒尽公主。”
林灵看了看一心为她出策划策的越人,委曲挤出一个笑。
她心里最深处的话毕竟是不可对任何人说的,身边有一个体己人说着贴心的话总回也是要释怀很多。
——她毕竟不是这世上的人,吸收不了这世上的很多观念。
就算是到了如今、在这个世界生活了数年的今天,她犹然经常分不明确毕竟是这世界与她格格不进,还是她与世界格格不进。
——而一旦她说出来某些太过于跨时代的话,难道现在所拥有的还不会失往么?
先知的下场总是难以善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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