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1/2)

作品:《绝品妖孽:枭宠呆萌公主

她袖子底下抖动,一枚银针嗖地飞出,速度之快、力度之猛,让重行行顿时眯起了眼,整肃神色,脚下连连后退。

墨竹之境,相对于她一个黄竹之境的剑客来说,足足相差了五个等阶,她望尘莫及。

“叮”一声脆响,另一枚银针从中间横穿而过,恰好将银针击落,其精准、其力道的控制都恰到好处。银针射来的方向,正好是赢彻所立的方位,答案呼之欲出。

重行行的眉峰敛起,面容上露出凝重之色,她知道方才的凶险,若不是那枚银针从中途冒出,她此刻怕已中招。

好你个慕紫烟,如此狠辣,想置她于死地?

她咬着下唇,怒视前方,胸中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着,寻求一处发泄的出口。

花语坊再次陷入寂静的氛围中。

“谁说她是外人?她是我未来的儿媳,她的决定也代表着我的决定。”花语夫人突然出声打破了沉寂,她的一番话也在花语坊之中掀起一阵小小的风波。

“夫人说她是她未来的儿媳,这怎么可能?”

“夫人不是没有和她儿子相认吗?怎么就先认了儿媳妇?”

慕紫烟更是气恼地瞪向重行行,那眼神仿佛有杀伤力,锐利无比。

“好!今日之事,我记下了。”她狠厉的目光一一扫过几人,愤愤地甩袖离开了花语坊。

随着她的离开,在场之人也跟着松了口气,今日终于见识到了传闻中圣洁高贵的圣女殿下,谁知却是这样的印象,大家都颇有些失望。

重行行左右看了看花语夫人,又看了看赢彻,颇有些苦恼,这怎么说着说着,跟真有其事一般了?

思索间,赢彻先有了动作,捉住她的手腕,将她强行拖至花语坊后面的花园中。

“喂,君子动口不动手,你能不能表现得君子些?就算你刚才救了我,也不能对我动粗吧?”

梨花树下,他顿住了脚步,倏然转身。重行行一时没刹住,直直地撞入他的怀里。

淡红的霞光透过晶莹娇嫩的花瓣斜斜地照在微湿的青石台上,两人的衣角被风吹得轻轻飘起。一阵微风吹拂,花瓣轻盈飘落,晶莹如雪。

晚霞中,两人一上一下,四目相对,有一种异样的漩涡在轻轻地流转。

冷酷寒彻的脸庞映着夕阳的余晖仿若镀上了一层金光,刹那间,神圣高贵无比,重行行心头猛然一跳,一缕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上下流窜。

不会吧?她怎么可能对这么一个冷冰冰的人产生感觉?

不对,一定是幻觉,一定是夕阳太美的关系,或是梨花开得太烂漫的关系。

泛着微红的双颊,重行行猛然推开了他,距离他三步远处才停下。

赢彻抬起自己的手,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掌出神,她突然间挣脱了他的手,心底划过一抹怅然若失之感。这是他第一次体会到这么神奇而异样的感觉,心口某处忽然不住地跳动,比他晋升墨竹之境时还要来得激越。

他这是怎么了?

见他迟迟不语,重行行抬头偷瞄了他一眼,他深邃的眼眸迷离而困惑,本想骂出口的话也堵在了喉头,随着口水一起咽了回去。

他,该不会也和她有同样的感觉吧?

再次细细地打量他,论长相,他很出色,摆在人堆里面,绝对鹤立鸡群,无与伦比。论家世,他也算是一国的太子,潜力股一支,说不好将来就是秦国的国君。论钱财,看他平日里挥金如土的作派,一定多金得很,不愁钱财。至于人品和性格嘛……他孤傲,他霸道,他冷酷,他桀骜不驯,生人勿近,粗鲁、不懂温柔……

细细数来,她发现赢彻身上的缺点远远盖过了他的优点,如果真嫁给这样的人,以后能有好日子过吗?再说了,她现在名义上的身份还是燕国太子,秦燕两国能允许两国的“太子”通婚吗?还有姬墨,她的弟弟,现在还生死未卜,她怎么能有心情想这些风花雪月之事?

她使劲甩了甩头,抛去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对赢彻说道:“有什么事快说吧,我很忙的。”

赢彻紧拧着眉头,看起来很纠结,不知在想些什么,久久不语。

终于,重行行等得不耐烦了,冲他摆摆手道:“如果你没话说,那我可就走了。”

她心底想着他找她来私谈,无非就是为了讨回秘笈最后一页,可眼下他只顾着自己发呆,不言也不语,那就不能怪她了。错过了机会,下一次,她可不一定乖乖地交出秘笈最后一页。

在她转身之际,赢彻终于出声叫住了她:“等等!”

“好吧,那我现在就把秘笈……”重行行懒懒地转身,嘴里的话还没说完,她的手突然被他抓起,掌心处多了一张晶卡。

她微愣了下,翻看晶卡的点数,顿时瞠目结舌,结巴道:“十、十亿?真的是送给我的?这也太……”

“少了吗?”赢彻一双黑眸深沉地盯着她的脸,若是仔细看时,能发现他眸底深处有丝紧张的情绪。他不确定地看着她的表情变化,剑眉微蹙了下,又从身上取出一张晶卡,塞入她的掌心。

这一次,重行行被震得几乎说不出话来,拿着两张晶卡的手也在瑟瑟抖动。

一百亿?!

这是什么样的概念?倘若将晶卡里的数目全部换成真实的银两,那不得堆成一座高山?

他到底哪里来这么多的银两?

莫非晶卡是假的?

为了证实她心中的猜测,她特意掏出自己怀里的一张一亿的晶卡相互对照,两张晶卡之间无论材质还是细节上的雕塑,完全一模一样。若是真有人能制造出晶卡的赝品来,那她一定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难道你想潜规则我?”

重行行讶异地望进他如幽潭的寒眸中,不由地脱口而出。

赢彻轻耸了下眉峰,等待她的解释。

重行行想了想,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你为什么给我晶卡?而且数目还这么大?”

她实在想不通他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总不可能是银子太多了没处花,所以才分给她些的吧?

赢彻没有多想,酷酷地回道:“你是我的未婚妻,以后我的银子就是你的银子,你想要多少,我就给多少。”

听听,这话放在现代,绝对是最佳未婚夫的标准答案。

重行行彻底被他的话给怔住了。

他这么说的意思,是不是已经在心里认定了她未婚妻的身份,而且决定在财务上先透明化了?这么阔气多金的未婚夫,还真是不错呢?只不过……为什么她觉得这其中少了些什么?

即便她再怎么淡定,也还是忍不住猛咽了一口口水,道:“赢彻,我想你误会了吧?我是收下了你的玉佩不错,可是我没有答应要嫁给你啊?晶卡还是还给你吧,无功不受禄!”她心疼地将到手的巨额退还给了他,银子虽好,可也不能拿自己的婚姻大事开玩笑。

她持着晶卡的手一直悬在半空,却迟迟不见他来接取,抬眸时,对上他森冷的眸子,她的手也跟着一颤。她不想要,还不行吗?干嘛用这种万恶的眼神看她?

“我送出去的东西,从来不会收回。”他的黑眸突然黯了下去,紧接着,一缕摄人的犀利精芒骤然浮现。他又从怀里掏出一件物品,强势地拖过她的手,将一枚指环戴入了她的右手无名指的位置,冷冷地说道,“收好它!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剑道阁的女主人,剑道阁所有一切的宝物,你都可以任意取用。”

剑道阁,女主人?

一切宝物,任意取用?

重行行低头怔怔地看着被他强行戴入手中的戒指,一颗脆弱的心脏有些难以负荷。

这惊喜未免太大了吧?

她忽然捉住了他话语中的关键涵义,她戴上了这枚指环,就是剑道阁的女主人,那么换而言之,他赢彻就是剑道阁幕后真正的主人?

这个消息简直太惊人了!

然而这不是最惊人的消息,首先是杀赤焰辞去了墨云阁黎国地区的阁主之位,在众人目瞪口呆之时,黎国皇帝颁发了一道轰动整个雪满大陆的圣旨,他废去黎国前太子,立杀赤焰为黎国太子,言杀赤焰是他失散多年的儿子。

然后是蓝雪国颁发了一道更惊世骇俗的圣旨,大致内容是立重行行为蓝雪国太子,并在圣旨中强调了重行行的大名。昏头昏脑的众人终于明白为什么重清心能在黎国站稳脚跟了。重行行,姓重,名行行,字清心。

此圣旨一出,天下人皆惊叹,难道这重行行一直男扮女装吗?一时之间,重行行的性别竟遭怀疑。

也是在这一天,神女宫正式脱离墨云阁,成为墨云阁的盟友。

如果事实如此,那么也就能解释为何赢彻时常在剑道阁内一掷千金、挥金如土,为何他随随便便就能拿出一百亿的晶卡来送人。他到底有着怎样的背景?他如此年轻,怎么可能成为七国三大商会之一剑道阁的主人?

赢彻看出她的疑问和惊讶,为她解惑道:“不必惊讶,没有足够的实力,他日何谈统一中原七国大业?”

重行行深深地凝望着他,不得不对他叹服,他的隐忍、他的低调、他的抱负……她此刻才深刻地体会到,这样一个人,生来就拥有着得天独厚的王者之气,他应该是不平凡的,走不平凡的道路,拥有不平凡的人生。

忽然之间,她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拉得很远,他高高在上,立于山峰之巅。而她呢,只不过刚刚从山脚起步,遥望着立于山巅的他,在心中自问,她也能做到吗?

她一定也可以!

精锐的芒光迸发,满腔的热血因为他的话而沸腾,她暗暗对自己说道,他赢彻能做到的事,她也同样能做到。总有一日,她也会爬到赢彻所在的高度,俯视大地,天下尽在脚下。

“好,指环我暂时收下,我把北冥神功秘笈的最后一页内容交还给你。从今天开始,我们化干戈为玉帛。”

斜阳偏移,同时照亮了两人的侧脸,产生一种和谐美。

花语夫人远远地望着梨花树下的两人,美眸之中泛着晶莹的泪光,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为何越来越变得多愁善感?

重行行没有再去找蓝牧之,从花语坊出来后,直接回了归海居。

今日接二连三地受刺激,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服下千年蛇果,提升武阶,冲破北冥神功第五重的瓶颈。

吞下千年蛇果,重行行闭目打坐在床上,仿佛陷入了沉眠,耳边安静至极,只能听到窗棱细微的摇晃声,吱啊吱啊……

北冥神功在体内运转,冥冥之中,重行行似乎睁开了眼睛,一条条清晰明亮的脉络呈现在眼前,她再度进入了内视境界。

稍稍观察了下自己的身体,只见一团火红的物质,陡然闯入了凝丹中,使得它原本微弱的金光顿时乍亮,这就是千年蛇果带来的能量!

拳头大小的凝丹经过金光的冲刷,整颗凝丹都发生了质变,不再是虚幻的凝丹,倒更像是有实体的金丹,重行行甚至大胆假设,倘若她的身子被解剖开,那枚金丹就可以被人实实在在地取出。

这种假设,简直太疯狂了!

随着金光的冲刷,隐藏在凝丹后面的阴影也逐渐露出了它的真面目,淡淡的乳白色的光点开始从阴影处逸散出来,齐齐往金丹的外围包裹,使得金丹凝结得更加牢固。

一阵金芒笼罩住闭目静坐的重行行,她开始进入了一种奇妙的境界,仿佛魂游天外。

漫长的一整夜过去,待她再度睁开眼时,终于大功告成,她迈入了第五重的境界,而且一下子就到了五重巅峰的状态。原来不止千年蛇果有助于增进内力,她体内隐藏的阴影所释放的乳白色光点,同样具有增进内力的作用。而且她觉得这只是初步的,待到她的力量足够强大,足以控制这团神秘力量的时候,它的作用难以想象和估量。

她轻轻一甩飘逸的墨发,修长的身影站了起来,推门而出。

在门外深吸了几口清新的空气,重行行顿觉精神特别清爽,整个人仿若被最纯净的泉水洗涤过。一双黑瞳比从前更加深邃晶莹,时而闪过一缕明亮的异彩,重行行整个人的气质愈发沉稳优雅而高贵。

“奇怪,为什么武阶还是没有晋升?”重行行握了握双手,感觉到身体里面的力量更近了一层,只是疑惑,为何她的武阶一点变化都没有,还是黄竹之境呢?以这样的武阶去示人,或者说充当名片装饰门面,的确是寒酸了些。

不是说进入墨云阁的弟子都必须是绿竹剑客以上吗?那她若是现在以黄竹剑客的身份进入墨云阁,会不会直接被人轰出来?

东方冥说到底只是副掌门罢了,他上头还有长老和掌门压着,指不定就没法罩住她,最终还是被人赶出门的下场。

她轻撇着嘴,颇为遗憾。

身后传来了慕容白平淡的声音:“清心,恭喜你,你终于迈入第五重了。”

重行行欣喜地回首,看着他说道:“那你的承诺是否也应该兑现了?”

慕容白浅浅地一笑,蒙在眼睛上的蓝绸也变得更加生动:“我说话向来算话,那你想先学什么武功?”

重行行眼睛大亮,忙说道:“最好是轻功,凌波微步的那种,逃命的最佳方法,就算对方是高手中的高手,也没办法追上我。”

“凌波微步?那是什么?”慕容白微蹙了下眉头,对于她的说法有些好笑,她不想先学攻击性或防御性的武功,却要先学逃命的武功,果然思维比较脱线。

重行行没法跟他解释这是现代武侠小说里的武功招式,尽管北冥神功的存在与小说雷同,但小说就是小说,现实就是现实,不能混为一谈。

“名字叫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从高手底下逃命就成。”

慕容白无奈地摇摇头,笑道:“好吧,我这里正好有一套轻功和你所说的比较相似,就先传给你。你看好了,这叫踏星逐月!”

白衣抖动,慕容白脚下轻移,身子以一个极为诡异的角度斜斜地绕过重行行的身前,他故意放慢了速度,让她清楚看到他更换步伐的角度和节奏。随着他速度越来越快,他的身形变得飘渺虚无,仿佛眼前所见皆是幻觉。

重行行伸手想要去触及他的虚影,可是无论她怎么触摸,都没办法触及他的真身。原来轻功练到一定的境界,哪怕你肆无忌惮地在敌手的面前来回晃悠,他都无法逮到你。

不错,她就要学这个!

一大早,蓝牧之匆匆赶来归海居,想要再约重行行出去逛街。昨天,他在街上被魏珊珊缠了好几个时辰,几近崩溃,而重行行则失去了踪影,再也没有出现过。他昨晚气冲冲地来找她,却发现她在入定打坐,怕打扰到她,他只好先行回去。一早上再过来,又看到她在习武,他心中暗叹,她对于学武十分得专注和热衷。

“好步法!”

蓝牧之在旁观看了稍会儿,不由地被这套神奇的轻功步法给迷住了。

“蓝大哥,你来了,你先等我会儿,我还练上两遍再停下来。”重行行注意到了他,脚下仍未停下,只朝着他喊了声。她也被这套奇异的轻功步法给深深吸引住,凭借着她超强的学习能力和领悟能力,她听着慕容白传授了一遍心法,再看他演示一遍后,就自己开始进入状态。

她每踏出一步,就感觉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犹如棉絮般任意自己掌控,身体的柔韧性也有了改善,她甚至能踏出慕容白无法踏出的角度,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好小子,不简单啊!你这套轻功步法可是精妙非凡,蓝大哥陪你练练如何?”

“有蓝大哥陪练,那我当然求之不得。”

一场酣畅淋漓的对战之后,重行行又和蓝牧之两人出了归海居。

蓝牧之自出门以来,就一直在四处张望,神神秘秘的。

重行行一看他这神情,忍不住打趣道:“蓝大哥,你在等人吗?是不是在等魏国公主?身为男人,让女人等可不好,不如我们直接去王宫门口等公主吧?”她笑得狡黠,故意拉着他往王宫方向走。

“你想害死我吗?我惟恐避之不及,你还拉我去招惹刁蛮公主,不存心害我吗?”蓝牧之躲瘟疫似地甩手挣脱她,那一脸受惊的表情取悦了重行行,乐得她捧腹大笑。

“好你个臭小子,敢戏弄我?”

眼见着蓝牧之“凶神恶煞”地扑过来,重行行连忙施展她新学的踏星逐月,一边大笑着,一边逃之夭夭。

前方突然出现一队人马堵在了路中央,重行行急急地煞步,眉峰一跳,险些撞了上去。

“重行行,果然是你小子,你终于肯出来了?”一个带着暴戾的深沉声音从前方传了过来。

重行行心中微怔,怎么会是他们?

拦在他们前面的不是别人,正是鹰六和他的两个女儿,以及他们随行的飞鹰帮诸人。

“爹,就是她!是她抢了我们的衣裳、玉箫,还有晶卡!”

“若不是她怂恿我们,我们也不敢得罪圣女,飞鹰帮也不会因此受到连累。”

“爹,杀了她!不杀她,我心里咽不下这口气!”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戏弄我们姐妹,你可知道得罪我们飞鹰帮是什么下场?”

姐妹俩赤红着脸,你一言我一语,对重行行的愤怒达到了极点。

若不是因为她,她们也不会狼狈地从剑道阁醒来后,还被人追债;若不是因为她,圣女慕紫烟也不会夜袭飞鹰帮,让飞鹰帮遭受大劫;若不是因为她,她们的爹也不会在一夜之间召集飞鹰帮四大高手齐聚大梁城,为的就是逮到罪魁祸首,将她碎尸万段,才足以泄愤。

重行行轻扫着这一队人马,除去鹰家姐妹一对草包,其余的五人包括鹰六在内都不简单,他们的武阶恐怕和鹰六不相上下。她谨慎地敛起了眸子,心中暗叫不妙,倘若他们一起攻击她,她势必不敌,或许施展她新学的轻功倒是勉强可以逃脱。只不过,这样一来就会连累了蓝牧之……

“清心,怎么回事?”蓝牧之从后面赶上来,厉目扫向前方众人,立即警觉起来。他的江湖经验丰富,一瞧这阵仗,不用问也知道是来寻仇的。

她到底做了什么,怎么得罪了飞鹰帮的人?

飞鹰帮的帮主鹰六他是认识的,不止他,还有他身边的四位堂主,他也略有耳闻,他们五位可都是蓝竹之境的高手,即便他们两人合力也不可能战胜。

队伍的最前边,鹰六正冷冷地望着重行行,面容森寒眼神闪烁,不清楚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但看那凶恶的模样也知道定然不是什么好事。

圣女慕紫烟为了泄愤,报复鹰家姐妹抢了她的紫霄,一夜之间召集大梁城内所有的信奉神女宫的高手,对飞鹰帮实施了打击,飞鹰帮几百年的基业险些毁于一旦。人家是神女宫的圣女,他不可能对她进行打击报复,可是眼前的这个罪魁祸首没有强大的靠山,杀了她,更能让他卸去心头之恨!

两边的人就这么对峙在了街道的中央,周围的气氛也立刻紧绷了起来。

大梁城的街市上人流本就很大,再加上飞鹰帮在大梁城内横行霸道,城内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来往的行人已有不少愕然地聚集在一起指指点点。

“那不是飞鹰帮的帮主和千金吗?对面的两人是谁?他们怎么杠上了?”

“不清楚,不过听说前天夜里飞鹰帮被人给端了老窝,险些连栖身的地方都没有了,不知道是不是这两人干的?”

“不可能!我有确切的消息,听说是神女宫的圣女带人干的。也不知飞鹰帮哪里得罪了圣女殿下,惹怒了她,这才遭来横祸。飞鹰帮的人向来在大梁城中横行霸道,目无法度,也该受点惩罚了!”

见到有人当街打架斗殴,人群不但没有散去,反而驻足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大梁城果然民风彪悍,修武风气极为浓重。

“鹰帮主,我们不是约好了,后天在城门口比试吗?只有不到两天的时间,你就等不及了?”重行行一边思量着脱身之计,一边镇定地和鹰六周旋。

鹰六冷哼了声,眯起一双阴鸷的眼睛,道:“重行行,你还想装傻吗?你戏弄我的两个女儿在先,又连累飞鹰帮遭受大挫,你以为我还会让你活命到比武当天?”

“慢着!”重行行举手道,“你这话可就不对了,跟你的两位千金开了个玩笑,这我承认。可是你说我连累飞鹰帮遭受大挫,这话可就言不符实了。打击报复你飞鹰帮的是圣女慕紫烟,你应该找她报仇才是,干我屁事?我可是从未光顾过你们飞鹰帮,就连你们飞鹰帮的老巢在哪里,我也一无所知。”

她无辜地摊摊手,又道:“还是你们觉得圣女有神女宫做靠山,你们不敢动她,所以只好拿我这根软骨头来拿捏,才能显示出你们飞鹰帮的威武?”

她这一番冷嘲热讽引来围观的路人一阵轰笑,平日里飞鹰帮在大梁百姓的心目中就没有什么好印象,如今看双方打架,大家自然而然地站在了重行行他们这一边。

鹰六的面色骤沉,两道锐利的目光射向重行行:“就算是又如何?老子就是看你不顺眼,要拿你来开刀!看到我身后的四位堂主了吗?他们个个都是蓝竹之境的剑客,本来对付你一人根本不需要他们,可是因为你的缘故毁了他们不少财物,他们今天要一齐收拾你,将你碎尸万段,然后拿去喂狗!”

“帮主,不必跟她废话!我们飞鹰帮想要杀个人,哪里还需要理由?兄弟们,一齐上!”

其中一名堂主恶狠狠地发话,在前夜的那场浩劫中,他的小妾不幸死亡,所以他才如此痛恨重行行。其他三名堂主也跟着附和,四人各自亮出了手中的兵器,蓄势待发地即将攻上去。

“鹰六,你别太嚣张!她是我们蓝风镖局要保的人,你休想动她一根毫毛!”

重行行还未动作,蓝牧之已先她一步举剑迎向四大堂主。他也同为蓝竹之境,蓝竹巅峰,若是一对一,四大堂主绝对不是他的对手,可是现在是四对一,还有一个鹰六在旁虎视眈眈,这样的局势不容乐观。

怎么办?

重行行忽然想到了慕容白,此刻若是去归海居搬救兵,似乎远水救不了近火,可是硬拼,她又没有把握。

正踌躇间,西北角银光乍闪,一道道凌厉的剑气朝着飞鹰帮的队伍如雨点般洒落。

“撤,快撤!”

只一会儿的功夫,飞鹰帮那边乱作一团,两位鹰家的小姐更是吓得抱头鼠窜。

“爹,救我!”

打斗中的四大堂主也和蓝牧之分了开来,各自抵御来自西北角突然而至的剑气,那剑气是无形的,刺破虚空,射在人的身上,同真正的剑器没有任何差别,只是施展剑气之人有意控制了力道,没有狠下杀手,这才没造成重大伤亡。然而只这一阵剑雨,就足以震慑住在场的每一个人。

好熟悉的剑法!

墨云阁的万剑诀!

真正练成了万剑之境的万剑诀!

重行行终于见识到了万剑诀真正的威力,她举目望向西北角,只见一名少年身穿墨竹图案的长衫乘风飞驰而来,他双手负于背后,墨发飞舞。他看起来很斯文,全身上下透着一股优雅清爽的气息,双眸之间一片坦荡,黑漆的眸子略显老成。他的唇角挂着一抹清爽的微笑,视线落在重行行的身上,带着意味深长的味道,仿佛就是奔她而来。

他到底是谁?

墨云阁的弟子?

少年落地无声,几步走到了她的跟前,嘴角噙着一抹怪异的笑容,细细地打量着她,双目之中泛起惊异之色。

重行行抿着双唇,也在同时打量着他,这少年看起来比她大不了几岁,犹如一块美玉般俊俏美好,他的全身上下好似翡翠般剔透晶莹,连一头及腰的墨发也是翡翠般的色泽,充满了奇异的美感。

“你就是东方老头看中的新弟子?怎么长得跟传闻中的不一样?”他的声音很好听,淳厚悦耳,带着雀跃和惊奇的味道。

重行行嘴角抖动了下,东方老头?他竟然把墨云阁副掌门东方冥称作老头?她完全可以想象若是东方冥听到他如此的称呼,一定会气得蹦起来。

“怎么不一样了?”听他的口吻,她已大概猜到了他的身份。对方肯出手相助,说明他没有什么恶意,她也跟着放下了心防,平声静气地与他交谈。

他摸了摸下巴,绕着她转圈道:“传闻蓝雪国太子花痴草包,懦弱无能,多年来一直觊觎黎国太子的美色,有断袖之癖……不过现在看来,似乎不太像。”

重行行没好气地抛了个白眼,他不会是存心来捣蛋的吧?

“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我觉得你跟传闻中不像?”没有得到她的回应,少年围着她,继续雀跃地追问。

重行行再次抛了个白眼,转身走向蓝牧之,不愿搭理他。听听这人说的话和问的问题,一听就是个问题少年,还是脱了线的那种,她才没空搭理他。

被人彻底忽略了,少年觉得无趣,无辜地撇撇嘴,再接再厉地追上她,凑着笑脸说道:“我告诉你吧,那是因为像我这样上天入地绝无仅有的翩翩美少年站在你面前,你都不动心,足以证明你根本不是断袖之癖。我说对了,是不是?”

重行行嘴角再次抖动,浑身一阵恶寒,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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