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1/2)

作品:《绝品妖孽:枭宠呆萌公主

林子外的楚沂南听到了慕轻鸿的呼救声,怒骂了声,脑海中立即浮现重行行可能调戏他最为敬重的师兄的画面,二话不说,他撇下了两名对他死缠不休的剑尊高手,掠身快速地往呼救声传来的方向奔行。

“你们守在这里做什么?没听到师兄的喊叫声吗?还不快去追?”看到几名护卫徘徊在阵外不前,楚沂南在半空中冷喝了几句,不再顾及他们,疾步往前奔去。

黑衣人见到阵法好不容易给破解了,当即提脚往前追赶。恰时,听到了慕轻鸿的呼救声,他们顿时大喜,还以为耽误了这么久,人肯定早已跑远了,现在听到他的声音,就像是吃了颗定心丸,一个个心情振奋,两眼放光。只要杀了慕轻鸿,他们就能尽快地归国,往后黎国一旦出战,他们就有了更多加官进爵的机会,前途无量。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黑衣人一回头就看到了疾步追赶来的楚沂南,一个个目露凶光,这是个很难缠的角色,他们不敢有丝毫懈怠。

黑衣人首领狠瞪了楚沂南一眼,吩咐手下道:“你们两个留下拦住他,其余的人跟我走,今日务必杀了慕轻鸿!”

楚沂南听到首领的声音,浑身一震,不可思议地叫了起来:“你、你是六王爷?”

六王爷见他认出了自己的身份,眼底精光闪动,又下了一道命令:“连他也一起杀了,绝不能留下活口!”

“为什么?六王爷,你为什么要杀我师兄?他可是你们黎国的臣相!”

楚沂南的质问声还在后边回荡,六王爷早已率领着手下疾步离去,哼,为什么?凡是阻挡黎国征伐天下的脚步之人,他都会一一地扫除,哪怕是他的亲哥哥和亲侄儿,也不例外!

听得细碎的脚步声临近,重行行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无数的财宝即将落入自己的口袋,朝着慕轻鸿兴奋地招手:“来了!你继续喊,喊得越凄惨越好!”

慕轻鸿嘴角抖动了下,呼救的声音也跟着有了变异。脖子上忽然多出了一只手,他头一仰,被人勒住了脖子。

“为了加强真实的效果,你忍一忍!”重行行嘿嘿笑着,满脸的邪恶之色。

“王爷,看,慕轻鸿在那里!”

其中一名黑衣人高喊了声,其余的黑衣人一窝蜂地冲了上去。

霎时间,飞砂走石,林木移位,无数无形的箭气自四面八方齐射。黑衣人大惊,一边抵挡箭气一边快速聚拢到一齐。

“该死的!这里怎么还有阵法?我记得我们来的时候没有啊!”

“到底是哪个混蛋想暗算我们?如果让我知道了,我非扒了她的皮不可!”

“快,保护王爷!”

楚沂南很快甩掉了缠住他的剑尊高手,追至阵外,很快就发现了前方的异样,他止步,翘首细看了一番,这不是八方锁龙阵吗?他记得以前常看到师兄自个儿摆弄,他心下一喜,还是师兄有办法,不须动一刀一剑,也能将敌人死死地困住。

院墙上,重行行和慕轻鸿两人静静地等候着,并不急着行动。这里边有足足六名剑尊高手,重行行并没有太大的把握,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静观其变,等到他们应付疲乏了,她再出手不迟。

逐渐地,阵中央的惨叫声慢慢消失,重行行从院墙上立了起来,勾唇笑道:“走!收拾战利品去!”

黑幕之中,阵中的情形看不真切,但的确是没有了任何的声响,想必阵中的高手皆已死伤差不多了。

“等等!”慕轻鸿在后边喊住了她,“小心有诈!还是让我来先试探一番。”

他从腰间解下了一块玉佩,执在两指间,朝着前方的一棵树上投掷了过去。

林木再次移位,新一轮的攻击紧随而至,原本归于宁静的阵中央,再次响起了凄厉的惨叫声。

重行行眼睛微凸,颇有些不可思议,忿忿道:“这帮人果然奸诈,竟然在阵里面装死,想骗我们入阵?”

“你刚刚那一招是怎么想到的?为什么我从来不知道八方锁龙阵还可以随时变换阵眼?”她转头,一脸崇拜地看向他,两眼迸射着灼热的光亮。

于阵法一道,她自学的成分占多数,平日里在藏书阁她都很少有机会捉着莫太师叔请教,所以她所能学到的知识也仅限于书籍。如今见着慕轻鸿只稍稍地动作了下,就使得她布下的阵法有了更大的威力,这等四两拨千斤的学问,她很是惊羡。

慕轻鸿稍顿了下,道:“改日再告诉你,麻烦扶我下去。”

干嘛藏着掖着?重行行在心里嘀咕了声,扶着他的手臂一跃跳下了院墙。

“你这么聪明,为什么不习武?”她随口问道。

慕轻鸿脚下顿了顿,一抹凝重染上了他的眉梢,他没有作答,径直朝着阵中走了进去。

重行行诧异地看着他,忽然间觉得他的身影有些落寞,甚至带着些许哀伤。他有苦衷吗?

脑海中闪过他那嚣张跋扈的弟弟慕青书,明明是亲兄弟,可为何两人的性情相差如此之远?

当两人进入阵中时,楚沂南也恰好进了来,看着慕轻鸿,他立马迎了上去,颇为关切地问道:“师兄,你没事吧?这色胚有没有趁机占你便宜?”

重行行很无语地抛了他一个白眼,知道他们师兄弟情深,那也不用这么防狼一般地防着她吧?

“哎呀,真不好意思!你师兄全身上下能看的和不能看的,都已经被我看遍了,而且还摸了,你想怎么着吧?”

楚沂南双目都要突出来了:“无耻!我杀了你!”

慕轻鸿伸手拦住了他,脸色有些绯红的嫌疑,所幸有夜色作掩护,不容易让人看出来。

“沂南,重行行殿下是开玩笑的,你还是去看看那些黑衣人怎么样了。”

楚沂南狠狠地瞪了重行行稍会儿,直至地上传来有人即将苏醒的迹象,他才转移了视线。

“慕轻鸿,本王不会放过你的!你勾结蓝雪国人,早晚会毁了黎国,我要替我王兄杀了你!”六王爷身上中了数箭,竟然还没有死,喘着一口气,那眼神跟要吃人一般。

“六王爷,你一直视我为眼中钉,我可以理解。但是我慕轻鸿在黎国七年,从无异心,你一次次地陷害于我,未免太过小人之心。你想煽动大王动兵,想要让黎国称霸中原,你有你的雄心壮志,可是你有没有想过,黎国是否真有实力攻城掠寨,吞并他国呢?”慕轻鸿道。

六王爷反驳道:“为什么不可能?七年前,我黎国不过十万军队,就打得秦燕两国丢盔弃甲,失去城池,如今黎国的实力远比七年前来得强大,为何就不能攻城略地?”

慕轻鸿轻叹着摇头:“七年前,黎国受到秦燕两国的夹击,乃是到了生死存亡之际,所以黎国的百姓人人奋起而扞卫自己的国土,举国上下齐心协力、众志成城,所以尽管只有十万的军队,却仍旧能气势如虹,所向无敌,因为在这些将士的身后有着无数黎国人的信念和支持。再加上秦燕两国因为连连的大捷,多少生出了骄纵轻敌的念头,我们使计让秦燕两国发生内乱,人心生异,综合诸多的因素,黎国才能势如破竹,击败秦燕联军,得到完胜,缺一不可得之。而如今呢……”

“如今的黎国表面上看起来是富强了,可是你没有看到在这富强的表面之下又隐藏着多少的危机,百官们私相授受,接受贿赂,相互勾结,闹得下面民不聊生,还有那些贵族子弟们,一个个贪婪骄纵,不学无术,有多少百姓在看着贵族们的笑话?你以为现在的黎国,还是当初举国一心,万民维护的局面吗?”

六王爷挣扎着从地上坐了起来,冷哼道:“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现在秦国和蓝雪国都处于内乱之际,正是我黎国大展拳脚,趁虚而入的好时机,怎么能因为一些小事而放弃这等大好的机会?”

慕轻鸿只觉得这个六王爷太过天真,他以为他能想到的事情,其他几国的君臣就想不到吗?倘若蓝雪国真是一块大肥肉,那么秦国、齐国、魏国,甚至是北地的匈奴,他们怎么可能眼睁睁地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呢?

一旦烽烟四起,那么黎国究竟能在这里边得到多少的好处,会不会反过来将战火引向自身?如此多的问题,他就没有考虑过吗?

刚想说些什么,身边却响起了一个击掌声:“六王爷果然深谋远虑,佩服佩服!你走吧,我今天保你一条命,希望他日六王爷攻陷我蓝雪国城池时,能念在今日的放行之恩,也放我一马。”

六王爷讶异地望向了击掌的重行行,很快就认了出来,大笑道:“原来是重行行殿下!你放心,本王一定会念着旧情,留你一条小命的。你今日放了本王,乃是明智之举!”

心里却想着,蓝雪太子重行行果然是胆小懦弱之人,这样更好,他只要能活着回到黎国,他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六王爷,依旧可以实施他的宏图大计,至于他的性命,他根本不屑一顾。

“你凭什么放他?这里还轮不到你来说话。”楚沂南愤愤地插话道。

重行行扬眉冷笑道:“你们今日若是杀了六王爷,除非你们也杀了我,否则的话,一旦我离开了驿馆,那么你们杀害六王爷的消息就会被宣扬出去,我倒想看看,你们还如何在黎国容身。”

她说话时,视线却是落在了六王爷的身上,这样的一个人物存在,将来她想取黎国简直易如反掌!有时候,有意识地培养自己的对手,也是一种很好的策略。

这时候,慕轻鸿终于发话了:“让他走,今日就当没有见过六王爷。沂南,送六王爷!”

楚沂南还待争辩,见师兄坚持,只好闷闷地对着六王爷扬了扬手:“六王爷,请!”

“不必了,本王爷自己会走!”六王爷踉跄地从地上爬起,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恰好外边还有两名剑尊高手受了重伤,但还能喘气,三人相携着,艰难地往驿馆外走去。

楚沂南一路尾随着他们,生怕他们半路又使诈。

林子里,只剩下重行行和慕轻鸿两人,以及躺了一地的黑衣人。

“让我看看,他们身上都有些什么好东西。”

慕轻鸿静静地看着她弯身在尸体上搜索,凝眉沉吟道:“这世上,只剩下两个我最想保护之人,一个是我的弟弟,一个是我最好的朋友。除了这些,对我来说,就只剩下理想了。我想看到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再没有烽火连天的局面……”

听着他发自肺腑的言辞,重行行停止了一切的动作,回首望向他:“你怕黎国一旦开战,聂大将军就不得不纵横沙场,浴血奋战?你怕黎国皇帝会拿你弟弟做要胁,让你为黎国出谋划策,攻城掠地?”

所以,他其实是不想放六王爷走的吧,因为一旦放走了六王爷,也就意味着战争离黎国不远了……

“如今七国乱世,各国的君主都在相互观望着,一旦有一国燃起了烽火,那么其他六国势必不会等闲坐视。非战,并不能解决目前的现状,唯有天下一统,建立法治的国家体系,才能真正让七国的百姓融合到一起,真正安享太平。”

他一语惊人,让重行行很是震惊,她竟然了自己的政论,还是这才是他心里真正所想的?

“那么谁来统一天下,哪个国家有能力撑起七国的重负……这是我一直在考虑的问题。至今为止,我的心目中只有两个人选,他们都拥有各自的优势,但同时也有各自的缺失。”

“你心目中的两个人选?是谁?”重行行的好奇心给完全勾了起来,他是天下第一智者,能被他看中之人必非等闲之辈。

“他们两个都曾客居黎国,也是从那时起,我就一直在观察着。他们其中一人性情坚忍,有着人们难以想象的忍耐力和坚守,他就像是原野里的一棵孤木,任由风吹雨打,他都牢牢地扎根在地底,越长越茁壮,而那些外来的捶打和摧残,反而化作了他不断壮大自己的动力。为君者,本来就是孤独的,他需要一颗强大而孤傲的心,才能稳稳地坐拥江山,同时地,他也需要有一颗仁慈之心,爱护他的子民……可惜,他所缺憾的就是一颗爱民之心,因为他心中只怀着仇恨,却没有爱……”

“两年前,当我再一次遇见他的时候,他变得有些不同了,他的身上多了一种色彩……我想他的心中已不再是满满的仇恨,他学会了爱,但这远远不够,为君者,当有博爱之精神,胸怀天下的同时,也要心怀百姓之劳苦。”

重行行深思着他的话语,知道他口中所说之人是谁,他的确太过孤傲了,除了她,仿佛任何人都无法走进他的心底,哪怕是他自己的母亲。他可以成为一个铁血的君王,雄霸四方,却很难成为人人称颂的仁君。

他活得太过辛苦,连她偶尔想来,都为他感到心疼。

慕轻鸿的话仍在继续:“我心目中另外一个人选,却是在两年前一场新秀榜大赛上开始注意的。她的蜕变很让我惊讶,我甚至怀疑,她们其实根本就是两个不同的人。之前的她胆小懦弱,满腹的心思都在儿女情长上,而之后,她整个人都变了样,无论是气质,性情,还是为人处事的原则统统都变了。我还清楚记得我跟她对视的第一眼,她的桀骜不驯,她的冷傲和自信,都让我刮目相待。”

“然而,最让我记忆深刻的,却是在墨云阁那一场考核比试上。骄傲如她,竟然也可以隐忍,选择受罚,选择留在了墨云阁。她的牺牲,换来的是所有人的真心支持和拥戴,这样的能量不是每个人身上都拥有的。为君者,除了自身的修养外,更重要的是有能让人甘心臣服和拥护的魅力,得人心者得天下!”

重行行会心一笑,没有想到自己在他的心目中有着如此高的评价,她眉头轻皱了下,道:“你刚刚说我们两个身上都有缺憾,那么我身上的缺憾又是什么?”

慕轻鸿凝眸,久久地注视着她,悠悠说道:“你,是个女子!”

一股烫热直直地窜上了脸颊,饶是重行行厚脸皮的人,也难免地红了脸。原来他都知道……那么刚刚她不小心掉进他浴桶里的时候……天哪,真是糗大了!

他低低地轻笑了起来:“方才的事,我都已经忘记了,而且我保证,此生都不会对任何人提及,尤其是……关于小强的故事!”

脸部的肌肉开始不受控制地抖动起来,他绝对是故意的,哪壶不开提哪壶!

“忘记、忘记了最好!我也什么都不记得了,尤其不记得我在水中看到了什么……”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成功地看到了他脸上出现了窘意,重行行扬声哈哈大笑起来,颇有报复的快感。

“其实女子又怎样?女子照样可以习武,可是战胜强敌,女子也同样可以驾驭群臣、安抚百姓、驰骋沙场……只不过,我目前没有这样的打算罢了,我做这一切,为的都是我的弟弟,他是我的亲人,也是我最在意之人,我要将这世间最美好的一切都送给他!”

她狂傲的面容下,一股王者之气淡淡地萦绕,转眸之间,又逸出几分婉转和柔情,这样的女子世间罕见,他眉间的疑虑也逐渐消散,他相信自己的眼光,他绝不会看错人!

倘若她真是一个视权力高于一切的人,那么也就不值得他倾心关注了。

“我可以为你设下一个夺取天下的局,我只要求你换我一样东西,如何?”

“是什么?”

重行行认真地看着他,彼此间都是郑重的神色,聪明人之间不需要太多的交涉,便能猜到对方心中所想。

他需要一个人来实现自己的理想,而她也需要一个智者来为她谋算天下,他们是各取所需!

略薄的嘴唇微微扬起,慕轻鸿俊脸的面容在瞬间发散着光亮,明净而不乏活力,他幽幽地吐出了两个字:“信任!”

星眸跟着放亮,重行行被这两个字给深深地震撼住!

区区的两个字,却重如千钧,这世间真正能做到信任二字的能有几人?

哪怕是她和赢彻之间,尽管彼此相爱,可还是难免有片刻怀疑之时。亲人、爱人、朋友之间尚且做不到完全的信任,更何况是君臣之间呢?

他的担忧是有道理的,从来都是狡兔死走狗烹,古往今来辅佐君王的重臣名将,哪个有过好的下场?杀功臣,诸良将,皆是出于君臣之间的不信任,这也就是他选择明君而辅佐之的前提条件吧?

深吸了一口气,重行行转身毅然地弯下了双膝,对着繁星点缀的夜空,倏然跪下,她的右手高举在了耳际,郑重地指天宣誓:“我重行行指天发誓,自即日起,对慕轻鸿给予完全信任,无论旁人或世人如何评价他、非议他,我都会守住本心,全心全意地给予他信任。若违此誓,就让我失去我最爱的弟弟……”

这个毒誓对于她来说,比起任何天打雷劈还要来得慎重和庄严,在她的心底,她的弟弟是最为重要的,也是她来到这个世间第一个想要守护的人,失去了他,比起失去其他任何东西,都要让她来得心痛。

慕轻鸿心潮涌动,她果敢的举动,让他向来云淡风轻的脸上也露出了激动之色,他屈膝也跟着往她身边跪下,同样地举起右手,誓言道:“我慕轻鸿对天发誓,有生之年,定竭尽全力,辅佐重行行殿下。若违此誓,便让我众叛亲离,万劫不复!”

誓罢,两人转头对视,有一种难言的情感在彼此间流转,它超越了亲情,超越了爱情……

当楚沂南赶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两人双双跪在地上,“深情”地对望。一股热流直接上涌,他几欲吐血。刚刚他还担心着留下师兄一个人跟色胚相处,师兄会不会吃亏,这一回来就看到两人宛如拜天地一般地深情凝望,他想也不想地就拔剑冲了上去!

“重行行,我今天非杀了你不可!”

余光处银光乍闪,重行行即刻警觉起来,右手翻转,于瞬间将破天剑掌握在了手中。这个男人实在可恨,今天不好好教训他一番,她就跟他姓了!

“妈的!非逼我出手是不是?”

带着杀气的厉目横扫了过去,气势凛人,她噌地腾身而起,破天剑透射着寒芒的利刃在她手中飞旋。一股盈盈的力量在她手中逐渐凝聚,她目光微闪,从中迸射出一道更加森冷的寒光。

“让你尝尝我的回旋飞叶剑法!”

她的话音未落,右手倏地向外递出,那高速飞旋着的犹如齿轮一般的利剑就这么击飞了出去,它好似长了眼睛一般,绕过层叠的林木,认人飞行。

霎时间,整片林子都被闪烁的银光所笼罩,森冷的寒气逼迫着人的呼吸,像慕轻鸿不懂武功之人,只能坐在地上,爬不起身来。

楚沂南两眼紧盯着那涡旋一般的利剑,面色凝重到了极点,他是剑尊巅峰的高手,哪怕是几个普通的剑尊高手联合起来,都无法让他蹙眉一下。然而眼前的形势,已绝非普通剑尊高手可以达到的程度了……

他心底一惊,一边闪避,一边正视了一个事实。眼前的蓝雪太子重行行已绝非他从前印象中懦弱无能、不堪一击的草包,就是刚刚她那一个冷寒的眼神传递过来,就让他意识到了事实。

可惜,已经晚了,他意识到得有些晚了!

楚沂南暴喝一声,从体内爆破出一股强劲的内力,想要将她的攻击给摒弃退去。然而,只起到了小小的作用,还是没能抵挡住飞剑诡异的飞行角度,刺破他周身罡气的保护圈,刮着他的衣裳席卷了一周。

他的剑仍在挥舞,与回旋的破天剑铿锵相击,整片林子都被两人的劲风刮得飞砂走石,比起方才触动阵法之时更为壮观和激烈。

慕轻鸿坐在地上,几乎抬不起头来观看上方的战况,他也没有出声阻止,他知道重行行此次是被彻底惹怒了,一战在所难免,不过她相信她有分寸掌控。至于两人的实力如何,他虽是外人,却也能从楚沂南的神色中看出一二来,倘若是实力不如他师弟之人,根本无须师弟露出怒色,可见师弟此次是遇上劲敌了。

拥有强悍的实力和冷静睿智的思维,这样的明主,正是值得他立誓去辅佐的,他浅浅勾笑,心里顿时明净亮堂起来。

重行行倒是没有料到楚沂南的实力如此强悍,她的回旋飞叶剑法第一次施展,就遇上了强敌,飞剑除了擦破他身上的衣裳外,竟没有伤及他的皮毛。

她眼睛一亮,旋身飞至了高树的顶端,身子忽地倒悬在了半空,翩跹的袍角划着黑亮的弧线。她的两只手挥舞在半空中,宛如千手观音,只见其影,不见其行。一片片的飞叶自她的指尖逸射,动作如行云流水,毫无阻滞。

漫天的飞叶好似一张张开的大网,朝着楚沂南的身周围覆盖了过去,飞剑再加上飞叶的双重攻击,直把楚沂南招架得手忙脚乱,额头处斗大的汗珠直直地掉落下来。

“重行行殿下,还请手下留情!”慕轻鸿微睁着眼,仰头看清了上方的状况,连忙出声阻止。再这么下去,师弟的性命虽无忧,可这脸面恐怕得丢尽了。他是最为了解师弟的,高傲如斯的他,又怎么能容忍失败的阴影呢?

重行行闻声,身子腾翻了一周,轻盈地落了地,嘴里一声“收”吐出后,破天剑就乖顺地回到了她的手中。举目再看向楚沂南时,他此刻全身上下的衣衫都凌乱不堪,细小的破洞布满整件衣裳。

凉风吹过,从细小的洞口处钻入,他打了个寒战。

“你……”他羞恼地瞪着重行行,一时无言,整个人木了一般站在原地,失了心魂。

他承认,他输了,输给了一个他一直以来都瞧不起的人!

恼怒的同时,他也不断地反省,幸而对方没有下杀手,要不然的话,他还如何保护他的师兄,还如何实现他的理想?是他太过轻敌、太过疏忽了!

重行行听到了他的心声,本来还想数落他一番出出气的,可是现在她却改变了主意。或许他并非有意羞辱她,只是他太在意他师兄的安危,所以才屡屡地误会她,给她难堪。

这样重情重义之人,她又如何还能无情地去诋毁他呢?

她收了剑,转身面向慕轻鸿,道:“天色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慕轻鸿从地上站了起来,说道:“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陌路人,方才的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

重行行深谙他话语中的意思,他们之间的联盟绝不能让外人知道,至少在形势还未明朗之前,他们的约定都是不能见光的,但她相信,很快地,他就会给她带来惊喜!

回到归海居时,远远地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在门口不停徘徊,待见到她,那人如一道白风般飘了过来,将她抱了个满怀。

“清心,你去哪里了,不知道我会担心你吗?以后不许再无缘无故地失踪,知道了吗?”墨九天温暖关切的话语传入她的耳中,重行行心中暖洋洋的,流淌着一股感动。

反手回抱住他,拍拍他的后背,安慰道:“我这不是没事吗?我答应你,以后出去一定先告诉你一声。”

“这还差不多!一天见不着你,我连饭都不吃下,我不管啊,你得陪我吃饭。”墨九天紧紧地拥着她,享受着此刻的温馨和美好,竟难得地撒起娇来。

这时候,从门内传出了一个爽朗的声音,用着调侃的口吻道:“哟哟,这是什么状况?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圣子大人也开始玩断袖了呢!”

重行行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越过墨九天的肩膀望了过去,眼睛登时一亮,随即又故意板下脸来:“蓝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在暗示我玩断袖是正常的?”

“哪敢呢?我也就是这么一说,还不是因为看到你们俩个感情这么深厚,我嫉妒了呗!”蓝牧之摸摸鼻子,嬉笑着踱步走了过来。

他瞪大了眼睛,将重行行上上下下打量个遍,惊叹道:“两年不见,你长得越来越水灵了!啧啧,难怪墨这么紧张你,换作我,我也怕你一个不慎就被人给拐跑了!来来来,让我也抱一抱,蓝大哥可是一直很想你啊……”

他大大咧咧地张着双臂,敞开怀抱,笑得阳光灿烂。

重行行咧嘴微微一笑,正要走过去,却被墨九天拽得牢牢的,护在了身后,还冲着蓝牧之直瞪眼:“去去去!清心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抱的吗?识相的,赶紧给我走开,要不然别怪我不顾念朋友之谊!”

蓝牧之颇为郁闷地直瞪眼,嚷嚷道:“凭什么你可以抱,我就不能抱了?我跟清心可也是好兄弟,这情谊不比你们差,好不?”

他又转身用着诱拐的语气道:“清心,来来,让蓝大哥抱一个!看你这么水灵,看得蓝大哥心里痒痒的,不让我抱一下,我今晚会睡不着。”

重行行额头掉下三根黑线,这话说的,怎么那么像诱拐小红帽的大灰狼呢?

“那个,蓝大哥,墨大哥还没吃饭呢,我先陪他去吃饭!”说完,她赶紧拉着墨九天绕过蓝牧之,跑进了归海居大堂。

墨九天回头给了蓝牧之一个得意的笑容,嘴角翘得高高的,显示着他的好心情。而蓝牧之呢,还在那里张着双臂,一脸的郁闷,夜里的凉风习习,吹得他打了个冷颤,这世道,人情冷暖啊……

饭桌上,三人你一句我一句,相互讲述了这两年的经历,不但没有生分,反而关系更为亲密,相谈甚欢。

原来这两年来,蓝牧之帮着父亲狠狠地打压了青锋镖局,将他们彻底赶出了走镖这一行当后,他就跟着他的师傅潜心修炼,最近才刚刚迈入剑尊之境。他现在出关后,打算接替父亲来打理蓝风镖局,并且有意想合并和拉拢其他的镖局,成立一个镖行联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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